第5部分(第1/4 頁)
外頭人人傳他與商界勾結,舉凡私鹽、放糧、治水、修堤等等,皆一手獨攬,中飽私囊。
聞言,姚玄燁笑了。“那麼,你信那些傳言嗎?”
炯炯眸光鎖住她的小臉,彷彿要看穿她的心思。
柳元春迎視他那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眸,忽然脫口道:“我信不信並不重要,可我希望傳言是假的。”
“這麼說來,你倒有九成是信了。”他笑意未減。
柳元春卻沉默了。
憑良心說,相處這一個月以來,他待她極好,甚至有點寵過頭了。她並非鐵石心腸,所以,她竟開始替他擔心起來。
歷史上的貪官下場多數不好,他呢?他的將來又該是如何?
“在想什麼?”姚玄燁柔聲問。
“我。我頭暈。”在轎子一段時間的晃盪後,她開始有點暈了。
唉!古人難為,她又想念起騎機車壓馬路的日子,嗚……有點想吐了。
終於,太早起床再加上暈轎的結果,柳元春忍不住倚靠在姚玄燁肩頭,閉上眼,忍耐著胃部的不適。
見狀,姚玄燁憐惜地輕撫著她似水一般的臉頰。
“不如咱們下轎,改為步行可好?”
柳元春立即抬起頭,睜開雙眸回道:“再好不過了。”她需要新鮮空氣以及腳踏實地的感覺。
“停轎!”他開口。
隨後,他打發轎伕回府,僅帶著隨侍的思生以及綠袖,一行四人前往書院。
下轎之後的柳元春總算恢復了精神,一路上笑語不斷,彷彿出籠的小鳥般雀躍不已。
一行人約莫走了半個時辰,總算來到了書院外。
第五章
清懷書院位在楓樹林之後,當微風吹過樹林,枝葉便發出沙沙之聲,別有一番閒逸的氣息。
柳元春望著褐色的木門,左右兩旁立著一對石獅子,頗有古樸之意,尤其大門邊還提了副對聯,上頭寫著——
書中歲月自消長,筆下山川且縱橫。
“這字寫得真好,蒼勁有力,必是出自名家。”
柳元春開口。
“多謝夫人謬讚。”姚玄燁介面,眼底閃著笑意。
柳元春並不意外,早在賈府壽筵上已見過他親手所繪的千鶴圖。
“那清懷二字也是你所題嗎?”她瞧見大門上掛著一塊形狀不規則的木匾,匾上寫著四個極大的“清懷書院”。
事實上,她十分懷疑,像他這樣的人與清懷二字能扯上什麼關係。
不過,儘管心中存疑,柳元春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他是個大貪官。
姚玄燁今日到書院是為講學而來,因此柳元春三人則在講堂之後的地方坐下,以不打擾講學為優先。
貢生們魚貫而人,幾乎所有人在見到柳元春的一剎那都有錯愕感,以為自己見到的是女子。
恩生不愛與貢生們打交道,索性走出學堂外等候。
在眾多貢生之中,柳元春忽然瞧見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綠袖,你瞧瞧前面那個穿白衣的公子,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綠袖循著她的指示望去,亦有面熟的感覺。
半晌,她低叫道:“小姐,我想起來了!”
“他是誰?”
“小姐還記得上一回咱們到妙真寺去上香嗎?”
“記得,還遇上色狼咧!”柳元春沒好氣地嗤哼。
“什麼是色狼?”綠袖迷惑地道。
“呢,就是那兩個想輕薄咱們的豬頭,明白嗎?”
“嗯。”綠袖笑了笑。
豬頭?真是絕妙的形容詞!
“啊!他叫薄心仁,我記起來了。”柳元春想起他便是那一日救了她與綠袖的書生。
“那一日薄公子救了小姐。”綠袖介面道。
“嗯,那日走得匆忙,今天總算有機會報答他。”
柳元春微微一笑。
由於書院採各抒己見的作風,因此講學的氣氛十分熱烈,每一個人都勇於表達,原因無它,只為博得尚書大人的賞識,成為尚書府的監生,並且到尚書府去實習吏事。
畢竟十年苦讀並不一定可以金榜題名,若能到府衙去實習,反而有更大的成功機會。
柳元春亦深明八股取上這種教育的敗壞之處,不但有可能使劣者倖進而英雄失志,更可能導致學術衰敗,心術因求速成而轉劣。因此,她決定要幫助薄心仁,她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