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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保護名單,每逢市裡或本鎮舉行大型慶典活動,它幾乎都被邀請參與。這自然是芙蓉板凳龍的光榮,也是芙蓉人民的光榮。
今天,芙蓉板凳龍隊的裝備比較先進:以前劃龍者衣著打扮無法統一,不三不四,斑駁陸離,一股窮酸相,現在全體隊員一律運動員打扮,精神抖擻,令人望而生畏;以前燈板上的燈籠,裡頭點的是蠟燭,它容易熄滅,容易燃燒,現在全部改為小電池燈炮,顯得又明亮又安全;以前燈板就是一條板凳,面很粗糙,上頭除了一個燈籠,什麼裝飾都沒有,現在製作比較講究,又漆又雕,整個看,就像一件工藝品——特別是芙蓉老闆蔡智平投資200多萬元製作的板凳龍,精雕細刻,美不勝收,它在上海作過表演之後,遂被文化部門所收藏。同時,芙蓉板凳龍隊堅持與時俱進,推陳出新,現在不再在宗祠裡舉行所謂的“出龍”、“安龍”儀式,在隊伍裡也去掉了封建迷信色彩很濃的“催龍先生”這一角色,而對賀詞更作了一番修改,以賦予其嶄新的時代精神——
舊賀詞如:“大字頂一等似天,漢鍾離霸洞頭個仙,張果老驢兒倒轉騎,呂洞賓肩背青風劍……”
新賀詞如:“改革開放順民心,大小芙蓉氣象新,鑽頭之鄉名聲大,芙蓉老闆賺大銀,筋竹龍潭芙蓉池,風景開發遍地金……”
芙蓉板凳龍今天已成為芙蓉乃至樂清、溫州的一個民間傳統文化品牌,它的名聲將越來越大。作為芙蓉板凳龍的熱愛者,作為芙蓉板凳龍堅持創新、打造品牌的倡導者和支持者,我沒有理由不感到高興和光榮。然而,恕我直言,我總有一種不安感覺,這種感覺甚至讓我對芙蓉板凳龍的前途產生了懷疑:今天,芙蓉板凳龍要是真的與宗祠告別的話,那麼,今人和我們的子孫後代,就再也看不到它充滿野性的一面了。的的確確,在震天動地的鑼鼓聲中,芙蓉板凳龍在宗祠的廊柱間繞來纏去,逢柱必撞,撞必嘭嘭作響,那是何等的刺激和壯烈啊!什麼叫力量美?在什麼地方才能真正顯示出力量美?這似乎應該引起大家的深思。不錯,民間傳統文化應該推陳出新,但如果因為創新而過多地丟掉傳統,那就捨本逐末,失去了創新的意義。實際上,芙蓉板凳龍今天即使想重返宗祠,當地也未必能找到像舊時天后宮一般有人氣的場所了。天后宮地處芙蓉街鬧市地段,歷來是當地的文化娛樂中心,只是很遺憾,1978年(一說1979年)它被拆除了。離開天后宮,取消了在廊柱間繞來纏去的表演,芙蓉板凳龍究竟還剩下多少看點?有多少人看了還想看?我不敢多想了。
芙蓉板凳龍(5)
也許我是個“後撤主義者”,我忽然懷念起了芙蓉舊時的板凳龍。我希望有一天晚上,不是在回憶中,也不是在夢中,而是真真切切地在現實生活中,在某座鑼鼓喧天、鞭炮聲聲的宗祠裡,能再一次看到“板凳龍出遊儀式”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2005年6月19日於樂成馬車河
後邊溪開荒
後邊溪逶迤好幾公里,它的北側,過去有一片偌大的高灘,上面大大小小,佈滿一塊塊旱地,這些旱地均是當地農民的自留地,它不能種水稻,種的盡是蕃薯、馬鈴薯、蠶豆、綠豆等莊稼。芙蓉街上的人到這片高灘幹活,往往抄近路,直接涉溪過去。
後邊溪有時水流很急,人們挑著糞擔過去,得一步一步慢慢挪動雙腳。這活計我沒幹過,但我覺得,當農民真苦。
後邊溪兩岸尚有許多荒灘,其上面長滿了荊棘和蒿草。有時,我們在溪裡捉到香魚,就在這些荒灘上壘起石窩,扯來荊棘、蒿草,點上火,香噴噴地烤起魚。
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那是一個缺糧的年代。
我的一些小夥伴,家裡窮,糧食不夠吃,便盯住那些荒灘,爭著開起荒來。
我也加入了開荒的行列。不過,我家開小百貨店,家裡並不缺糧,我開荒,純粹是湊熱鬧,覺得好玩。
所謂開荒,就是用長鎬或尖嘴鋤頭深深地翻開地面,然後將裡頭的石子連同荊刺、蒿草撿起來扔掉,讓它單單剩下沙土。荒灘裡的石子特別多,每開一寸地,都要撿半天石子,這活兒比較累,但大家都不怕。
我開了兩處地,一處在溪流旁邊,一處在塘壩邊側。
我分別給這兩處地的周圍壘起石牆。
由於平時經常在溪裡和海里壘牆補魚,我練就了一手壘牆的好本領。我壘的牆又堅固又漂亮,特別是牆面,石頭與石頭相咬得嚴絲合縫,石頭大小搭配得也很協調,看起來又舒服又美觀。大人們見了,第一反應是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