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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先生,”他說,“正是這地方。這張圖畫得好極了,真不知道是誰畫的。我認為海盜們都是些白痴,決不可能畫出這麼好的圖來。啊,這兒寫著呢,‘基德船長的錨地’——正是我以前的船友說過的地名。南邊有一股很強的水流,沿著西邊的海岸往北流。您說得不錯,先生,”他說,“應該收起船帆,讓船處在島的上風。不管怎麼說,如果您想進港維修船隻,這附近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謝謝你,朋友,”斯摩萊特船長說,“我過會兒還要請你幫忙的。你可以走了。”
約翰居然鎮定自若地承認自己熟悉這座島,這多少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承認,當我看見他向我走近時,我感到一陣害怕。他當然不知道我躲在蘋果桶裡偷聽到了他的陰謀策劃,可我此時已經知道了他這個人是多麼殘忍、多麼陰險、多麼有能力,所以當他將一隻手搭在我的手臂上時,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啊,”他說,“這島可真是塊風水寶地呀——也是孩子們上岸的好地方。你可以洗澡、爬樹、捉山羊,還可以像山羊那樣爬到那些山頂上去。看到這島,我都覺得自己年輕了很多,簡直都快忘記自己的木腿了,真的。相信我的話,年輕再擁有十個腳趾可真是大好了。要是你想去探險,別忘了告訴老約翰一聲,他可以給你準備一點吃的東西帶去。”
他非常親熱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一瘸一拐地下去了。
斯摩萊特船長、鄉紳和大夫正聚集在甲板上,而我儘管急著要把我聽到的訊息告訴他們,卻也不敢公開打斷他們的談話。就在我盤算著如何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過去時,利維塞大夫把我叫到了一旁。他的煙癮很大,這會兒又把菸斗忘在了房艙裡,所以想叫我去幫他取來。我一定到可以和他說話而又不會被別人聽到的距離時,便趕緊說道:“大夫,你聽我說。快讓船長和鄉紳到船艙去,然後再假裝有事找我。我有可怕的訊息要告訴你們。”
大夫的臉色微微一變,但立刻控制住了自己。
“謝謝你,吉姆,”他故意大聲說,“我想知道的就這些。”彷彿他剛剛問了我一個問題似的。
他說完就轉身回到了那兩個人身旁。他們又一起聊了一會兒,雖然他們誰也沒有露出吃驚的表情,也沒有提高嗓門或打個呼哨,但利維塞大夫顯然已經把我的請求轉告給了他們,因為我接著便聽到船長命令喬伯·安德森吹哨子,把全體船員召集到甲板上來。
“夥計們,”斯摩萊特船長說,“我有話對大家說。我們看到的那片陸地就是我們的目的地。特勞維尼先生,正如我們都知道的,是位非常慷慨的紳士。他剛才問了我幾句,我告訴他船上每個人都盡心盡力了,而且做得比我希望看到的還要好。於是,特勞維尼先生、我和利維塞大夫要到房艙去為你們的健康和好運喝一杯。酒水也為你們準備好了,也希望你們為我們的健康和好運乾一杯。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的看法:我認為這真是太慷慨了。如果你們的看法和我的一樣,那就為提供酒水的這位紳士歡呼一聲吧。”
接著便是歡呼聲——這是不用說的,而且他們的歡呼聲是那麼響亮、那麼由衷,我承認我當時簡直都不敢相信這幫人會要我們的命。
“再為斯摩萊特船長歡呼一聲。”第一聲歡呼剛過去,高個子約翰就喊道。
接著便又是一聲由衷地歡呼。
三位先生在歡呼聲中走下了甲板,不一會兒就有人來傳話,要吉姆·霍金斯去房艙。
我進去時,看到他們三個人正坐在餐桌的周圍,面前擺著一瓶西班牙葡萄酒和一些葡萄乾。大夫正使勁地抽著煙,假髮擱在膝蓋上,我知道這是他情緒激動時的表現。夜晚的溫度仍然很高,所以後面的窗戶開著,可以看到月亮明晃晃地照在船尾掀起的浪花上。
“霍金斯,”鄉紳說,“你說有事情要告訴我們,那麼說吧。”
我遵命儘可能簡潔地把希爾弗他們談話的內容都說了出來,直到我講完,他們三個人不僅沒有打斷我的話,而且連身子也沒有動一下,只是三雙眼睛自始至終盯著我的臉。
“吉姆,”利維塞大夫說,“你坐吧。”
他們讓我坐在餐桌邊他們的身旁,給我倒了一杯酒,把葡萄乾塞到我的手中,然後,他們三個人輪流向我頷首致謝,為我的健康、好運和勇氣乾杯。
“我說船長,”鄉紳說,“你當時沒說錯,錯的是我。我承認我是頭蠢驢,現在一切聽你指揮。”
“我像你一樣也是頭蠢驢,先生,”船長答道,“我還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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