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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來長安的,此後,也再不會有人知道了。
第044章 分析
安嵐聽完玉瑤郡主的平生,沉吟了片刻,開口逐一分析:“玉瑤郡主去過香谷,並且是被大祭司帶去的,出了香谷後,她的地位馬上有顛覆性的變化。那鎮南王並非蠢人,即便再虛榮,也不可能僅僅因為大祭司另眼相待了郡主一次,就重新挑自己另一個孩子,去替玉瑤郡主的守塔人身份。多半是兩人有了什麼協議,玉瑤郡主或許清楚,也或許被瞞在鼓裡,協議內容為疑點一。”
白焰點頭:“還有可能,玉瑤郡主對協議的內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安嵐點頭:“玉瑤郡主受不了自己的親事已然逼近,心愛之人卻沒有丁點表示,於是半夜去找寒刃。但她並不知這是王妃故意給她設下的陷阱,照理,他們一定會落到這個陷阱裡,但事實卻相反,王妃安排的人全都死了,我姑且認為是寒刃下的手。但是,死的是王妃的人,若真是寒刃下手,無論理由是什麼,無論他怎麼矇混過去,王妃也不可能會放過他,但偏偏,他確實並未受到牽連。此為疑點二。”
白焰問:“先生對此心裡可有解釋?”
安嵐道:“應該也跟大祭司和鎮南王之間的協議有關,協議的內容裡,必定是非玉瑤郡主不可,所以無論發生任何事,郡主都不能有意外。王妃的人是寒刃殺的,寒刃若是被拎出去擔責的話,郡主絕不可能置之不理,興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住寒刃。鎮南王為了順利執行協議內容,自然要壓下這件事,故而他們兩都能相安無事。”
白焰拿起火鉗子輕輕撥了一下炭盆裡的炭:“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鎮南王想起了他和景公幾十年前定下的一門親事,對他而言,時機到了。”
“沒錯,鎮南王即便本來就要壓下這件事,卻也不可能放過這個談條件的機會。”安嵐垂著眼,看著紅彤彤的炭火,淡淡道,“他對玉瑤郡主並無父女之情,不然當初也不會讓玉瑤郡主去守塔。而玉瑤郡主要想保住寒刃,自然是隻能去求看似疼愛她的鎮南王,由此,鎮南王說出自己的條件,而這個條件,十有**就是長安婚約之行。”
白焰放下火鉗子,抬起眼:“鎮南王真意並不是要跟景府結親,而是要給景府找麻煩,再經由景府,牽扯到天樞殿。由此看來,玉瑤郡主本就是他安排來景府送死的,但郡主來之前,不可能清楚自己是來送死的,是誰下的手呢?”
安嵐思忖著道:“不像是花嬤嬤,花嬤嬤也沒這樣的本事,另外那幾個丫鬟和侍衛也一樣。這樣詭異的手法,怕只能是跟蠱蟲那等東西有關,若真如此,要麼郡主在前往長安的路上,就被香谷的人做了手腳,但是郡主身邊一直有人,陌生人難以接近,除非是……”
白焰對上她的眼睛,片刻後,接著她的話道:“除非是,寒刃下的手。”
他說出了她的心裡話,安嵐頓了頓,才問:“為什麼認為是寒刃?”
白焰道:“還記得玉瑤郡主身邊那段殘破的香境嗎。”
跟她想的一樣,安嵐沉默地點頭。
白焰接著道:“最開始是美好的畫面,後來是嫁衣,但接著是鳳冠霞帔被撕碎,朱釵插環扔了一地,最後是刑場鮮血和死亡。前面是玉瑤郡主的生活,後面的鮮血和死亡,必是關於寒刃的,或許還有寒立。那個香境的目的,不僅是要分離他們,還要摧毀他們之間的信任和感情,最好是轉化成恨。起那個香境的時候,寒刃應該就在玉瑤郡主身邊,但是那個香境卻不是給玉瑤郡主看的,而是給寒刃看的。他在香境中經歷了所愛之人,不僅背叛了他,還置他於死地,甚至連寒立都不放過,斬草除根,如此背叛,定然是要恨的!”
即便她也有這樣的猜測,但心裡還是有疑惑,於是問:“為何你不認為是那香境殺了玉瑤郡主?”
白焰道:“先生心裡明白,別的大香師沒有殺玉瑤郡主的理由,退一步,即便真有要殺郡主的理由,動手時也不可能這麼大意。那些香境的痕跡分明是故意留下,目的就是要嫁禍給你。所以這些事前後串聯起來,就只有一個解釋,某位大香師跟鎮南王,或是大祭司也有了合作的協議,因此在這個香境上出手幫忙。”
“那為何你會如此篤定是寒刃所為?”
“因為寒刃曾說,他恨自己,卻未說恨自己什麼。”白焰語氣輕緩,神色冷淡,“若他恨自己身體虛弱不能自如行動,當時的語氣裡,定會含有幾分憤怒和自責,但他說得很冷靜。人只有在明白一切前因後果,接受事實已無可更改,並在心裡做了最後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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