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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怎麼為難我,只是命我等你們,你們問什麼我說什麼,我便照辦了。”
安嵐沉默地看著他,顯然是不信他這番話。
錢罕道:“我知道安先生自有法子驗證我的話是真是假。”
他在這一行幾十年了,大香師的事情,自然知道的比一般人多得多。世人傳言,長香殿的大香師能以香起境,可請動諸天神佛,可扭轉乾坤,可定人生死……更有種種事蹟被傳得神乎其神,令人打從心眼裡敬畏。
確實,那些事並非訛傳,也確實沒有人能在大香師面前說謊,因為只要你知道那是謊言,一旦進入香境,就一定被戳破,除非你自己不認為那是謊言。
錢罕知道,大香師可以查探一個人過往的經歷,他還知道那個香境叫時光回溯。
只是極少人清楚,查探一個人過往的點點滴滴,究竟需要花費多少精力。若沒有特定的目標,沒有明確的時間,不到迫不得已,沒有一個大香師能花得起那無法預估的精力,一點一點去翻查一個人的過往。
當年有一位大香師曾這麼做過,以時光回事之境,不計代價地一點一點翻查安嵐的過往,只為確認她究竟是誰,然而,最終也被擋在一把心之鎖的門外。
之前安嵐之所以會以時光回溯的香境審查鹿羽,是因為涉及的時間很短,目標亦很明確,她要看的僅僅是關於那封信的事,別的一律略過,故而不會損耗太多精力。
良久,安嵐才開口:“你認識他。”
她說著就往白焰那看了一眼,白焰面上還是剛剛那副表情,並且也看著錢罕,等著他的回答。
錢罕頓了頓,才道:“錢某以前曾見過白廣寒大香師,和景炎公子,亦聽說他們兩位已,已不在長安數年了,故剛剛忽然看到這位……實在是驚訝,也不知這位公子究竟是,是哪一位。”
“驚訝?”安嵐探究地看著他,“你不是驚訝,而是恐懼,為什麼?”
錢罕愣了一會,眼神閃躲,最後認命般地道:“既然安先生問了,我也不得不說,當初錢某的買賣是託了景炎公子,門路才越來越廣,後來……後來聽說景炎公子外出遠遊,一直未歸,景府當家人時常做些糊塗賬,很多老主顧聽說我跟景炎公子有交情,便都過來關照了我的買賣。”
他說得吞吞吐吐,不過意思大致說清楚了,就是本來是靠景炎公子才發了財的,結果卻趁景炎公子不在後,去搶景府的生意,故如今忽然看到一個長得跟景炎公子一模一樣的人,自然會心虛。
這理由,勉強也說得過去。
不過若順著他說的意思,查探他六七年前跟景炎公子的大致交往狀況,興許還能找出點別的蛛絲馬跡,但不知為何,安嵐並未打算動用香境。
片刻後,安嵐問:“你還打算離開長安?”
錢罕小心道:“錢某確實在長安待得膩了,這些年賺的銀子也夠了,趁如今還能走,想到別的地方去看看。”
安嵐道:“不用著急,如今天寒地凍,出行不便,還是在長安好好過個冬,等來年天氣暖和了再做打算不遲。”
這是不許他馬上離開,至少在明年春天前,他哪都不能去的意思。
錢罕臉色微變,但卻不敢說什麼。
安嵐說完,就轉身出去了,鹿源無聲地跟上,白焰沉吟片刻,也起身離開。
走到馬車前,鹿源問:“先生,回香殿嗎?”
安嵐點頭,上車前道了一句:“鎮香使坐我的車。”
然而她說這句話時,並未看白焰,白焰正要走向自己的馬車,聞言停下,往這看了一眼,鹿源亦看向他,沉默以對。
白焰進入車廂時,安嵐正隔著紗窗,看著外面。
“想什麼這麼出神?”白焰說著就坐到她身邊。
“想你。”安嵐開口,分明是旖旎的兩字,卻被她說的有些漠然。
白焰背靠著車廂的另一邊,毫無顧忌地看著她的側顏,那樣的精緻秀美,眉眼間又帶著幾分冷意,那神韻有種說不出的迷人,那纖長濃密的睫毛只需輕輕一扇,似乎就能扇動旁人的心。
“想我什麼?”他問。
“想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安嵐說完這句話後,才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以為你都知道。”白焰淡淡一笑,“你想知道什麼?”
安嵐看了他一會,才問:“你想要山魂嗎?”
白焰揚眉:“我甚至不知道山魂究竟是什麼。”
安嵐未說話,只是看著他,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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