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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源即聽出安嵐這是話裡有話,再次抬起臉:“先生的意思……”
安嵐這會卻看向白焰:“鎮香使覺得呢?羽侍香該繼續留在殿內嗎?”
白焰道:“看先生的意思。”
安嵐道:“我在問你的意思。”
白焰看了鹿源一眼,想了想,才道:“若依我之見,先生就留下吧。”
鹿源目中露出些許詫異,安嵐看了白焰一會,然後收回目光,沉吟片刻,便道:“以後讓她跟著花容在殿外伺候。”
鳳翥殿分外殿和內殿,她的寢殿為內殿,只有侍香人和有資歷的侍女才能進內殿,花容是鳳翥殿的侍女長史。
鹿羽從侍香人一下降為侍女,還是被分在外殿,這樣的懲罰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她雖不能再進內殿。但畢竟是留在了天樞殿,而且是留在了鳳翥殿,還是有機會見到安先生的,日後能否恢復侍香人的身份,也不過是安先生一句話罷了。
鹿源俯下身:“多謝先生!”
安嵐道:“去跟她說吧。”
“是。”鹿源站起身後,又行了一禮,同時也向白焰微微欠身,然後就要退出去。
安嵐又道:“既然我之前說了,她的事你無需再管,此話不改。”
鹿源微頓。隨後應下:“是。”
他不能管。花容卻可以管,花容能壓得住鹿羽,倒也不用太擔心。
鹿源退出去後,安嵐再次看向白焰:“你是否覺得。我是為她要與你同乘一車。才下如此懲罰?”
白焰笑了:“先生顯然不是為這個。”
安嵐微微揚眉:“那我是為了什麼?”
白焰卻又搖頭:“先生身邊的人。我並未都瞭解。”
安嵐直勾勾地看著他:“那你又怎知我不是為了你?”
白焰頓了頓,垂眼看著她:“若真如此,我會很高興。”
安嵐示意他坐下。坐到自己身邊,然後才面無表情地道:“是嗎?”
白焰不禁又笑了,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絕無虛話。”
安嵐與他對視了一會,待他面上的笑慢慢褪去,就轉開臉:“即便你貌似番安,她也不是那麼天真單純的人,鹿源之前應該警告過她,還追她追了一路,她卻依舊任性而行,看著是不是還真像是痴傻。”
“所以你懷疑她故意裝傻?”白焰說著就伸出手,握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既如此,為何還要留在身邊?”
他手上的力道並不重,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她不舒服,也不會讓她輕易避開。
“那你呢?你剛剛為何說可以留下?”
“因為源侍香甘願當著我的面跪下求你,甚至求我,說明他確實非常在意這個妹妹。鹿羽不過是個不怎麼聽話的小丫頭,你若真想拿捏住,有何難。但源侍香不同,你需要這個人,所以不能將他的心往外推。”他一邊說,一邊靠近,拇指輕輕的,慢慢地摩挲她的下巴,“你真以為我會被那樣的小丫頭吸引?安先生是不是太看低了自己?”
安嵐沒有開口,看著他一點一點靠近,最後毫不猶豫地貼上她的唇。
她的心砰地一跳,手心不由握緊。
他是第一次仔細地去品這個吻,與他想象中的一樣,也與那晚似真似幻的感覺一樣,甜軟滑膩,誘人沉淪。
良久,他才結束這個吻,捧著她的臉仔細打量。
她閉著眼睛喘息了許久,才慢慢睜開眼,輕輕掰開他的手:“你在想什麼?”
“想你。”他手指輕拂過她裸露出來的脖子,聲音沙啞。
她身上微微一顫,他看了她一眼,眸子幽暗:“你還未說,為何留下鹿羽?想看她是不是真在裝傻?”
安嵐道:“也有你說的原因。”
白焰笑了笑,又問:“你怎麼知道鹿羽不是天真的人。”
“她父親性格極為暴烈,長年毆打她們母女,八歲之前她過得並不好,後來她能被她伯父收養,都是她自己的功勞,她伯母本是不願的。”安嵐握住他的手,垂下眼道,“能在惡劣環境中,自己找到出路的孩子,都不會是天真單純的,後來她在她伯父家得了多大的嬌寵,也不是白白得來的。”
白焰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微微點頭,然後轉開話題:“今日在慕容府,那位黃姑娘,當真是魔怔了?”
安嵐搖頭:“若不是魔怔,就是香境的作用,但今日那裡除了我,慕容府就只有柳先生可以……”只是她說到這,忽然頓時,似想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