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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嵐道：“機會我自然不會錯過，而且我既然說過會找到孔雀，就一定會找到。”

但不等於就一定要幫你，這是兩碼事，她的態度很明確。

白焰探究地看了她一眼：“安先生早就知道有孔雀這個人？”

連福海他們幾位對孔雀都不瞭解，藍靛查他之前，別的人不可能知道有這麼個人的存在，她是怎麼知道的？

安嵐沒有回答。

這似乎是預設了，白焰微微眯起眼，有些意外：“先生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安嵐淡淡一笑：“這個我無需告訴你。”

白焰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那麼先生能否明示，在下應當如何做才能表達誠意？”

安嵐靜靜看了他一會，燭光照在她臉上，肌膚看起來宛若羊脂般細膩，整個人都散發著一層淡淡的柔光，但她面上的表情卻帶著幾分寒涼。柔軟，卻又寒涼，似月下新雪。

片刻後，她轉頭往外吩咐一句，不多會福海又進來了。

“剛剛忘了問你一句，既然你們都不清楚，當年景炎公子派孔雀去南疆辦何事，又如何確定此事關係到公子如今的生死？”

福海垂著眼睛道：“因為當初公子曾跟我說過一句，如果他真的死了，孔雀就不會再回來，但若萬一他能活下來，孔雀就必定會回來。原本我以為，照公子留下的話，孔雀回來了，當會主動來尋公子才是，但他至今避而不見，而且‘山魂’之事又跟道門和香谷干係重大，今日更是毫無顧忌地暗算了公子，如此我等斷言孔雀確實是來者不善。”

安嵐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福海抬起眼看向白焰，見再沒別的吩咐，便又輕輕退了出去。

安嵐看向白焰：“你也回去吧。”

白焰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今天李道長帶著川連上長香殿，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安嵐道：“沒別的，只是柳先生小小警告了他們一下。”

白焰道：“能做出挑戰大香師的決定，他們想要的當不僅僅是天璣殿。”

安嵐道：“道門掌握天璣殿數百年，一統七殿的想法一直就沒有斷過，上一個機會因百里翎的死而失敗，他們如何會甘心，如今不僅能與南疆香谷聯手，還有景炎公子留下的‘山魂計劃’為助力，此番行動，自然不會是小打小鬧。”

白焰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一笑，神色有些複雜：“如今我們究竟是在跟道門和香谷在較量，還是跟景炎公子在較量？”

安嵐看了他一眼，反問：“你以為呢？”

白焰又想了一會，隨後搖了搖頭，不打算再繼續這個問題，見安嵐沒有留宿他的意思，便道：“夜深了，先生好好休息。”

安嵐果真沒有留他，只是白焰出去前，又回頭問一句：“先生剛剛說的誠意？”

“是你欠我的。”安嵐看著他淡淡地道了這麼一句，就不再多說了。

白焰想了想，微微頷首，無聲地退了出去。

……

景府十三少爺生日那天，李道長和川連都受邀去了景府，安嵐也出了香殿，入了長安城。

如果走大道的話，從景府到西京塔需要繞過幾個大坊市，就是馬車走也得一個多時辰，但如果從坊市的小巷子穿過去，也就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安嵐的馬車到了西京塔附近後，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你就是在這裡遭了暗算？”

這地方靠著坊市，不遠處還有個戲臺子，平日裡就很熱鬧，要是再趕上廟會，自然是人擠著人，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她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種地方就算不用香境，也很容易對人下手，只是對方應當很清楚白焰的身手，不敢冒險，所以藉助了香境來暗算他。

白焰微微點頭：“要下去走走嗎？”

今日他們倆都沒有帶隨侍，並都換了裝扮，連出行的馬車也不起眼。

安嵐下了車，看著路邊兩排長長的，各式各樣的攤子，有些感慨地道：“這裡比以前熱鬧了許多。”

白焰替她擋開人群，領著她往前走：“你以前來過這？”

安嵐道：“小時候時常跑到這邊玩。”

白焰看了她一眼：“你……小時候住在這附近？”

安嵐走到個雜貨攤位前，挑了個小鈴鐺拿在手裡玩，白焰給她付了錢後，她才道：“你難道沒聽說過，我進長香殿以前是什麼出身。”

她的過往，長香殿有誰不知道，只不過沒人敢在她面前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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