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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孝忙行禮:“晚輩見過公子!”
這初次見面的稱呼,讓景仲等人全都不自在起來,景大爺想呵斥景明是什麼個意思,只是話到嘴邊了,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說,這口氣憋在胸腔裡,憋得臉都紅了,氣也喘了,偏還是沒法發作出去。
景三爺同景二爺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擔憂和不安。
白焰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面對他時,總會有幾分失態的表現,所以他稍微應酬了幾句後,就不再說什麼。
景孝站在景明旁邊,眼裡隱隱露出幾分失望,只是這會兒他父親卻對他輕輕搖了搖頭,讓他沉住氣。景孝立馬板正了臉色,耐心候在一旁,站得筆挺。羸弱的少年,努力地成長,像一株小小的翠竹。
白焰這才看了他一眼。
……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吳興終於將陸大人請到了,不多會,南疆人也從驪園出來,還是由玉瑤郡主身邊的花嬤嬤為首,領著四名南疆侍衛,板著臉走入廳內。
花嬤嬤是個五十出頭的婦人,身材高大,五官冷硬,嘴角兩邊有兩道很深的法令紋,面上未施粉黛,但卻在眉心上點了一粒硃砂痣,這讓她看起來有些怪異。眉心點硃砂痣,在南疆是身份尊貴的象徵。花嬤嬤能跟在玉瑤郡主身邊,千里迢迢來長安,負責安排郡主的一切衣食起居,自不會是個普通的僕婦。
花嬤嬤進來後,先是冷著眼掃視了一下廳內的人,目光在白焰身上停了片刻,然後看向景仲:“景公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事,景府已是失信在前,如今又找到什麼藉口來毀約?”
景大爺就要開口罵,景三爺趕緊按住他,景仲同樣是板著臉道:“我們大公子的這門親,早在十多年前就退了,何來失信,何來毀約!”
“我們王爺可沒答應退親!”花嬤嬤冷笑,“如今信物婚書具在,難不成景二爺是要死皮賴臉的不認了?!”
景仲看了白焰一眼,然後才道:“是不是真的信物,還未可知!”
花嬤嬤從椅子上站起身:“景府這是真打算賴賬了!”
陸庸微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他這些天一直在苦苦思索玉瑤郡主的命案,試圖找出點蛛絲馬跡,剛剛景府的管家忽然火急火燎地來找他,說是景二爺有急事,他還當是案子有了什麼線索,哪想過來後看到的卻是這等扯皮之事。
他正要找個由頭離開,卻這會,座上那位公子開口了:“究竟想賴的是哪方,就看那信物究竟是真是假。”
陸庸不由就打消離開的念頭,他是三年前因機緣巧合,被破格提拔到刑部,之前一直在一千多里外的一個小縣做個鋪頭,先前既不認識景炎公子,進了長安後也沒聽說過白焰。但此時白焰一開口,不知為何,他就覺得這件事,值得他花時間看下去。
白焰說著,就看向景仲:“景公在婚書上指的信物是何物?”
景仲道:“是一塊玉印,和景公生前手上戴的扳指,以及景公的私印是出自同一塊玉石,同一塊軟香玉,而且玉印上的刻紋,正好可以跟景公私印上的刻紋對接。”
第012章 玉印
軟香玉因天然生香而被視為稀世珍寶,只北山才出產,數量及其稀少,並且開採出來的原石,絕大部分都含有雜質或是裂紋,最後切割打磨出來,能有鴿子蛋大小,成色均勻,就算是大運氣了。
五十年前,景公收到一塊差不多拳頭大小,通體幽藍,異香撲鼻的軟香玉而名震長安。
後來景公就用那塊軟香玉刻了一對玉印,餘料做了一枚扳指。
玉印見的人不多,但那枚扳指,景公生前一直戴著手上。
景公過世後,那枚玉印和扳指就被景仲收起來了,前幾日花嬤嬤拿出那枚玉印,景仲看到後,臉色就變了。景公留下的那枚玉印因為是他收著的,所以他非常熟悉,花嬤嬤拿出的玉印不會有假,確實是軟香玉,並且和景公的玉印同出一塊原石。
後在花嬤嬤的逼迫下,他拿出景公的玉印當場對證,兩枚玉印的花紋確實天衣無縫地契合在一起,景仲等人才真的坐不住了。鎮南王府佔了理,玉瑤郡主又死在景府,景府當真是陷入了非常被動的地步。
花嬤嬤陰測測地看著他們:“我們王爺知道景府定會賴賬,所以才特意讓老身帶著郡主來長安討個說法,順便也祭拜一下景公。卻哪裡想到,景府不僅不認賬,居然還直接對郡主痛下殺手!”
“你住口!”景大爺拍案而起,怒目圓瞪,“案子還沒查清呢,老子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