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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車熟路地摸到他的手,再輕輕挽住。
他看著她的動作,微微挑眉。
從第一面開始,她就對他表現出強烈的佔有慾,在他面前,她的言行舉止沒有丁點遮掩,更談不上矜持。她從不會追問他的事情,她會自己去查;在香殿內,她既完全信任他,卻又允許別人暗中監視他;她不過問他和司徒鏡的關係,卻一開始就防備司徒鏡,同時又不阻止他和司徒鏡的交往。
在天樞殿,她有去雲隱樓找他的時候,但更多時候是待在自己的鳳翥殿內。
隨心所欲,若即若離,讓他亦是難猜她的心思。
他正沉思的時候,馬車忽然晃了一下,她挽住他胳膊的手輕輕往下一滑,遂握住他的手掌,他正要反握住她的手,讓她往裡坐些,別顛了下去。
卻不等他握緊她的手,車廂裡的燈忽然就滅了,眼前一片昏暗!
白焰即緊握住她的手,只是隨即眼前的昏暗淡去,視線逐漸清晰,他來到了一個種滿梅樹的陌生院子,此時太陽已落山,園燈還未亮起,周圍的一切都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夜幕中。
她還在他身旁,依舊握著他的手。
白焰微怔之後,即意識到這是她的香境,環顧了左右:“景府驪園?”
“是驪園,時光回溯的香境。”她拉著他的手,往前走過去。
那兩丫鬟推開門,她和他站在門外看著堂屋裡正發生的一切。
“這都第八天了。”圓臉丫鬟小心翼翼將棉巾浸在水裡,擰乾,遞給瓜子臉的丫鬟,纏著聲道,“郡主怎麼還跟……”
“閉嘴!”瓜子臉丫鬟忙低呵,“少說話多做事!”
圓臉丫鬟聲音裡帶著哭腔:“姐姐,我實在是害怕!”
瓜子臉丫鬟心裡也有些犯怵,不過她越是緊張,嘴巴就越毒:“你怕什麼,咱們從小就伺候郡主,人活著的時候你都沒怕,死了你倒知道怕了!難道怕郡主忽然醒過來咬你一口!”
“姐姐,你,你你快別說了!”
“快擦……”
兩丫鬟進去的時候,就將堂屋裡的燈給點亮了,郡主的屍體就正對這堂屋的門躺著,故站在門口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那哪裡像死了八天的人!
即便沒有靠近去,卻依舊能看得清,那躺在床上一身盛裝的妙齡女子,似只是熟睡過去般,僅僅是臉色比常人蒼白些罷了。
那兩丫鬟拿棉巾給玉瑤郡主仔細擦了一遍身體後,就收拾好東西,匆匆離開了。
“那是南疆的一種藥水,名叫千嬌百媚,專門給死人用,為保屍身不腐,只有貴族能用得起。”白焰低聲道,這些天他負責查探此事,故那兩丫鬟此時做的事情,他很清楚。
安嵐點頭,沒有說話,似在等著什麼事情般。
果真,那兩丫鬟前腳才剛剛離開,就看到玉瑤郡主的床周圍浮先片片微光,那光並不純粹,乍一看很是斑駁,再仔細一瞧,發現裡面竟是有破碎的印象!
白焰詫異:“那是什麼?”
安嵐道:“是一角被撕碎的香境,郡主臨死前,有人在這裡起過一場香境。”
白焰微微蹙眉,在那幾片破碎的光片中尋找蛛絲馬跡。
天之驕女的臉在光片中閃過,綴著珍珠的繡花鞋踩在開滿鮮花的草地上奔跑,蝴蝶在她裙裾邊飛舞,那是嬌憨的玉瑤郡主,成群的僕從圍繞,鮮豔的胭脂貼臉,大紅的花轎抬起……隨後是凌冽的飛花,光片碎得厲害,聚在一起又分離……
“是出嫁?”
“應當是。”安嵐淡然道,“玉瑤郡主和景府有婚約。”
白焰不語,片刻後,遂見那些光片又聚成幾片隱約可見的景象,但卻還是某個場景的一角。和剛剛不同,再不是那樣歡樂幸福的景象,而是透著一股恐怖的氣息。
被扯破的嫁衣,落了滿地的珠寶首飾,傾盆的大雨,斬下的巨斧,還有順著雨水彙整合河的鮮血。
光片突然間碎成光點,隨後消失。
一種看不到的危險猛地襲來,似從陰地裡鑽出的怪物,粘稠,貪婪,兇猛!那感覺侵入身上的每一個毛孔,白焰瞳孔猛地一縮,握緊安嵐的手,卻就在這時,他們回到了車廂內。
明亮的燭光,精緻的炭籠,柔軟的靠墊,以及車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一切都那麼真實,那麼溫暖。
白焰靜默一會,輕輕吁了口氣,然後才看向安嵐:“這就是安先剛剛在景府驪園所看到的一切。”
安嵐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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