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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消失的同時,施園的身影出現在白焰身後,看著侍女消失的方向道:“她挺聰明的,剛剛是發現我了,所以才突然收手。”
白焰瞥了他一眼,施園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是我輕敵了,只是公子,真的就這麼讓她走了?就算她有安先生的信,咱也得知道那信的內容是什麼,要給誰送的吧。”
白焰道:“跟著她,但別插手。”
施園嘴角一揚:“明白!”
白焰走到安嵐門口,輕輕叩了兩聲,裡面沒有回應,他便推開門進去。
房間裡,她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無比脆弱,但那清淡的眉宇間,卻暗含著只有他看得懂的堅韌與冷硬。
她在她的世界裡經歷著一輪又一輪的人間地獄,他在她的世界外冷眼看著,看著她受盡凌遲,看著她命懸一線,看著她支撐不住倒下,或是,歷經劫難,重新站起來。
若想主宰自己的人生,便無人可替你經歷,無人可替你受過,無人可替你決定,在猙獰的命運面前,是跪地求饒,還是拔劍而起。
……
到臘月二十七這日,鹿源已經很難站起身了,現在他即便是稍微動一下,渾身的經脈都會劇痛無比,這是他強硬推動真氣抵抗命蠱的結果。司徒鏡已將他視為棄子,徹底喚醒了命蠱,他不得已,只能以此等自虐的方法,以求苟延殘喘的時間。
藍靛看著坐在椅子上,儘量保持表情平靜的鹿源,片刻後,輕輕嘆了口氣:“命蠱霸道,你強硬阻擋它走向心臟,它便會先咬斷你四肢的經脈,日後即便先生能救你,你怕是也不能動了。”
鹿源過了好一會才開口:“我不是為活命,是……香殿不能亂。”
這個當口,他若突然死了,天樞殿一定會亂,必須要等先生回來,他才能放心地走。
藍靛也明白此事幹系重大,不確定地問:“你能否堅持到先生回來?”
鹿源沉默了片刻,才道:“請藍掌事做好萬一的準備。”
命蠱兇猛,他即便再能忍,也無法保證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堅持到先生回來,他甚至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熬過今天。所以在這之前,他已和藍靛商議好,若他真的突然暴斃,藍靛必須先瞞住香殿上下,直到先生回來。
……
當日下午,侍女便找到了胡蠱師,將安嵐的親筆信交到他手裡。
胡蠱師看完信後,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皺起眉頭,露出一臉糾結的表情。
侍女道:“依先生吩咐,我現在就送您過去。”
胡蠱師嘖了一聲,還是一臉的糾結,安嵐在信中託他幫忙控制住鹿源體內的命蠱,報酬是,她打敗司徒鏡後,不僅香蠱可送他研究,天下無香裡的一切也全都送給他。
這個報酬對於胡蠱師而言,當是極具誘惑,可是,如果安嵐敗了呢。
侍女見胡蠱師沒吱聲,便要直接動手,強押他過去。
只是她剛碰到他,胡蠱師連忙開口:“哎哎哎,我這一把老骨頭了,哪經得你折騰,再說這等事,我若不答應,你就算押我過去又能耐我何?你們先生當初囚禁我那些日子,不一樣是拿我沒法子,除非你敢殺了我!”
侍女倒沒想他會這般無賴,只得收回手,問道:“你還要什麼條件?”
胡蠱師想了想,才道:“我就是怕那丫頭萬一輸了,我這不是白搭了這一身力氣,而且到時司徒鏡絕不可能再將香蠱讓於我。”
侍女冷聲道:“你不是打算要殺了他,既是你要殺之人,為何還考慮他的感受。”
胡蠱師怔了怔,點頭道:“有點道理,行,那就走吧。”
太陽將落山的時候,侍女將胡蠱師送到鹿源面前。
此時鹿源已然奄奄一息,聽到聲音後,睜開眼,好一會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眼裡露出疑惑。
侍女道:“是安先生為你請來的。”
胡蠱師嘖嘖道:“那丫頭是真會算計,怎麼都吃不了虧,你啊你,也是個硬骨頭,土都要埋到脖子上了,居然還能撐著,也是奇葩了!”
鹿源看向侍女,微微張口:“先生她……”
侍女道:“先生很好。”
鹿源輕輕眨了眨眼,眼中露出幾分放心。
胡蠱師在他身上四處摸了摸,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後,拿出一包藥粉調了溫水,讓人給鹿源喂下。
藍靛問:“這是什麼?”
胡蠱師翻了個白眼:“說了你也不懂,就是給他吊住這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