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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焰只是面帶淺笑,並未回答。
此時天忽然下起雪,只是細小的雪粒,稀稀疏疏,看著很像鹽粒,片刻就在臺階和地面上淺淺蓋了一層。
謝藍河依舊沒有動,起風了,雖不大,但卻是刺骨的冷。
白焰微微抬起臉,慢慢閉上眼,片刻後忽然又睜開眼,但他卻看也不看站在他面前的謝藍河,而是轉身往院門走去,同時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握緊,拇指在手柄頂端按了一下,遂見那匕首突然彈了出去,他亦跟著輕輕一躍,白色的披風猛地展開,宛若仙鶴在雪中起舞,被帶起的雪花驟然化成了一場濃霧,迴旋著聚散,白茫茫,無比干淨。
那柄匕首雖是彈了出去,但其實刀刃末端是連著一條細細的金絲鏈,金絲鏈的另一端握在白焰手裡,刀刃飛到院門口的下一瞬,白焰也躍了過去,毫無停頓地旋身,手指牽引著金絲鏈,匕首在虛空劃出幾道優美的線條,金色的鏈子在雪霧中閃著華麗的光。
白焰的腳尖著地,白色的披風垂下,匕首收回,雪花散去。原先站在臺階前的謝藍河忽然間化成無數碎片,宛若湖面上的粼粼水波,無聲無息地散去,隨後,白焰的面前出現謝藍河的身影。
雪依然在下,但並未有風。
謝藍河神色平靜,只是眼裡已然露出懷疑:“鎮香使是如何識破的。”
白焰之前和安嵐說的沒錯,謝藍河確實還不想真的與她為敵,至少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們撕破臉。他母親尚在病危中,香谷和道門也還沒有真正佔得先機,故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不會做出太過激的事。所以剛剛那場香境只是為迷惑白焰,並無敵意。
白焰重新將匕首收回袖中,看著謝藍河,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了一句:“鏡花水月皆是空,謝先生此一生是求什麼,竟以空成境。”
謝藍河定定地看著白焰,良久,才開口:“鎮香使能看破我的香境,興許我也應當尊稱你一聲先生。”
白焰未置可否,只是如剛剛一般禮貌的微笑,英俊的面容令這院中的雪色都添了別樣的光彩:“今日有勞謝先生了,請吧。”
謝藍河垂下眼,輕輕抖了抖落在披風上的雪花,然後抬步往外走了出去。
……
川連隨景府的丫鬟走至白園這,見那園子的院門是關著的,那丫鬟上前去敲門,在等裡面的人出來開門的時候,川連問了一句:“平日裡,這門也都是鎖著的?還是就今日上了鎖?”
那丫鬟笑著道:“白園是我們大香師的地方,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過來的,即便不鎖門,也不是能隨意進去的。”
不多會,香殿是侍女出來開門,瞧著川連和那丫鬟後,面上露出疑問。
那丫鬟遂道:“這位是川連姑娘,是特意來探望安先生的。”
侍女打量了川連兩眼,面上的表情帶著香殿侍女特有的矜持:“我先去通報先生。”她說完,又將院門給關上了。
那丫鬟面上依舊帶著笑,很容易就看著,她那種很真心的笑容。
川連雖依舊是面無表情,但她卻又道了一句:“即便是景府的人想要見安先生一面,也得在這門口等著。”
那丫鬟點頭:“當然,安先生可是大香師呢。”
川連無話了,眼睛看著那扇緊閉的院門。
片刻,院門又開了,卻也只是半開,還是之前那位侍女,她看了川連一眼,淡淡道:“你請進來,安先生願意見你。”
川連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白園不小,不過主屋的方向一眼就能看到,川連進了白園後,理所當然地往主屋那走去,可讓她進來的那侍女卻在她旁邊道:“先生不在屋裡,你隨我來。”
川連微異,轉頭:“她在外頭?”
那侍女一邊帶路,一邊道:“先生覺得梅花開得好,便出來看看。”
梅樹的花枝密密叢叢,川連隨那侍女拐了幾個彎後,果真看到不遠處,背對著她的安嵐。此時安嵐站在一株開得正盛的梅花樹下,手裡拿著把剪子,旁邊還站在兩侍女,侍女手裡各捧著一個春瓶,其中一個瓶子裡已經插上一支俊俏的梅花。
川連走過去的時候,安嵐正好挑中一支令她滿意的梅花,然後拿著剪子剪下,隨手插進那個空著的春瓶內:“這個送去三少爺那,這個拿去我的房間,找個好看的地方擺上。”
“是。”兩侍女異口同聲地應下,再往後退了幾步,才轉身離開。
領著川連過來的那名侍女遂上前,接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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