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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前的境況實在容不得他多想,聽罷賈赦的話,他越發來了氣:“你既知道要為已經去了的叔叔著想,怕他地下不安,你就該保重自己。張家兄妹向來感情極好,滿京裡誰不知道?如今弟妹情況不好,靖遠侯擺明是來興師問罪的,你就是心懷愧疚,也不能敢這時候過去啊,到時候打起來,我都沒臉攔的。”
這是實話,背後賈赦走了也就算了,當著苦主靖遠侯的面,要他真打了賈赦為張氏出氣,賈敬還真沒臉勸,人家張氏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兩個孩子沒了娘,賈赦挨頓打怎麼了?該!要是他自己的妹妹被人這麼欺負了,他都能跟人直接拼命!可站在賈氏族長,賈赦堂兄的立場上,賈敬難免偏了心,到底自家人重要,張氏雖可憐,也不能眼瞧著賈赦吃了虧去。
賈赦聽出賈敬話裡透露出的關心來,笑容益發真心了許多,態度也和緩下來,這位堂兄,與他年紀相差頗大,一直以來又是擔當的族長的角色,賈赦被賈母傷透了心,原也沒把這位兄長怎麼放心上,倒不想,遇到事,這位堂兄卻是主動讓自己避禍,哪怕他明知道,自己要是躲了,怕靖遠侯絕不肯善罷甘休,他頂著爵位,賈敬應付起來,也不輕鬆。這可真真是拿著自己辛苦來換他的平安了。
念及賈敬的這份兄弟情,賈赦也不再在他面前裝糊塗,只苦笑著謝道:“敬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也知道,怕是大舅哥這次來,心裡不痛快的緊。只是今兒,我卻是躲不得。”見賈敬沉下臉還要說話,賈赦只反問一句,“敬大哥道是我要躲就能躲了,前頭太太和二弟還在呢。”
“呃……”賈敬恍然記起賈母和賈政,啞口無言。這兩位怎麼可能甘心幫賈赦收拾爛攤子,怕是已經派人來叫賈赦了吧。賈赦想躲,怕還沒出榮國府大門,這兩位早就收到訊息趕來了。
賈敬再多的話,在賈赦擺出的□裸的現實面前也只能全部咽回肚子裡,臉色難看地佇立良久,最後,也只能拍拍賈赦的肩膀:“你既然想要當著眾人的面徹底解決此事,那我也不攔著你。你我畢竟一家,要真有事,我也不會在一邊白白看著。”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承諾了。
賈赦知道,這已經是賈敬能做到的極限了,作為賈氏族長,他代表的是賈氏一族,他要當場跟靖遠侯撕破臉,到時候很可能會被誤解為賈氏宗族要更靖遠侯府過不去。
賈赦笑笑,道:“敬大哥不必擔心,大舅子總不能打死我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呢。”
賈敬微一尋思,還真是,有賈瑚賈璉在,靖遠侯總不能真弄死了賈赦,再不濟,賈赦也是榮國府的繼承人呢。可是……“靖遠侯府雖說是有名的儒將,可畢竟也是軍功起來的,府裡養得護衛可不是吃素的,隨便幾下,就夠你甩胳膊斷腿,躺個一年半載的了。”賈敬說著就心煩,兄弟之情去後,對賈赦也不滿起來,“你要小心點,如今哪來這般禍事?”他如今也是裡外不是人。既不能撒手放了賈赦不管,叫他受了傷,落了賈家的名頭,又不能太過干涉,明明理虧還跟著張家作對,不說情理,道義上也說不過去,當真是左右為難,怎麼做,都是錯!
賈赦也不辯駁,只低聲一句道:“我也沒想到,在自家裡,滿府的丫頭婆子,竟就叫我堂而皇之地害了孩子他娘……”
這話什麼意思?賈敬腦海中靈光一閃,還來不及抓住,賈赦已揚聲喊來人送水來給他潔面,又對著鏡子整了整衣冠頭髮,洗過把臉,揉了揉臉,叫臉上看著精神了些,大踏步就走了出去。賈敬陰著臉,也跟了過去。
靖遠侯顯然是來者不善,賈敬一路走來,所見下人都面帶憂色,到了榮禧堂,門口站著五個面生的精壯漢子,見到他們也不行禮,顯見不是榮國府的人。賈赦見到其中一人,還給他打招呼:“李護衛,我大舅子可在裡面?”
那李護衛彷彿見了鬼一樣看著賈赦,似乎被賈赦的平靜給嚇到了,還是他身邊的人捅了捅他的胳膊他才反應過來,臉色難看道:“當不起賈大爺問詢,我們侯爺去看姑奶奶了,可不在裡面。”李護衛父親就是靖遠侯府的家將,他自小就被訓練著忠心護主,如今賈赦傷害了張氏,他才不管賈赦是不是姑爺呢,一律沒好臉色,肯回答他,已經是記得靖遠侯來之前的吩咐:“不準輕易生事”了。
賈赦並不計較他的無理,反而誇道:“倒是忠心,我們榮國府的護衛要都能有李護衛你的一半就好了。”
李護衛報之以冷笑。他pángbiān四個張家帶來的護衛也都不理睬賈赦,當他如空氣一般漠視,顯然是對張氏病重的事心存芥蒂。賈敬見之也不由得嘆息,靖遠侯府端的會□下屬,竟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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