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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淚中，帶笑。

次日，是東方顏與銀翼成親的日子。

凌國第一大世家與靖國第一大世家聯姻，無論是從於兩國的意義上，還是從這場婚禮的規模來說，都當得上“曠世”二字。前一日銀翼往東方府送聘禮的時候，便已經讓京城的百姓們看直了眼，沒想到東方顏的嫁妝亦一點也不遜色，用十里紅妝來形容，那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因是在凌國成親，而銀翼等靖國人在凌國的落腳地便只有那個小小的驛館，是以，應天特意下旨，將一座空置的王府賜予銀翼，是以今日東方顏與銀翼的大婚便是這置鮮的銀府裡舉行的。

作為一對新人的女兒，在兩人成婚時，東方瞳夕自是大大方方的坐著觀禮的。

這也引得不少沒見過她的人側目不已，畢竟她可是這場曠世婚禮兩位主角的女兒。

這些天，銀翼與東方顏二十年前的動人愛情故事可也跟著傳遍了京城，當然了，這流傳出去的故事是經過不少加工的，其中的曲折輾轉、蕩氣迴腸倒也引得不少京中貴婦跟著流了幾把傷心淚。附加效果是，原本京城還有些人對東方家與銀家聯姻頗有微詞，這個故事流傳出去之後，這些不和諧的聲音倒是少了不少。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隨著司儀的唱禮，一對新人在眾人的祝福中終於拜完天地，從此，他們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而東方瞳夕，看著東方顏被銀翼用泛著喜氣的紅色綢帶牽著走向洞房，居然有了一種名為欣慰的感覺。

自東方瞳夕重新回到京城，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和夜非天的關係有了明顯的進展，雖然他們同樣沒有在人前有過逾矩的行為，可是，某些細微的動作還是能看出同以前不一樣的親密來。

旁人能看出來，向來對東方瞳夕的事最為關注的東方紹傑、應刖自然不會看不出來。雖然內心深處因此而不時抽痛，可是，最終他們都選擇了祝福，只要東方瞳夕能幸福，就算令她幸福的那個人不是他們，他們心裡也是開心的。

這些東方瞳夕自然也都是看在眼裡的，她雖對他們心感歉意，卻也並沒有對自己的選擇有任何的遲疑。

她知道自己從來性情涼薄，鮮少有人和事能打動她的心，甚至連夜非天能走進她心裡都令她很意外。說實話她對夜非天的感情也沒到了非他不嫁的程度，可是她的心也不大，既然已經住進了一個夜非天，那便再沒有了其他人的容身之地，所以雖然將東方紹傑和應刖感到抱歉，對他們的失意，她還是選擇裝著沒看見。

“小瞳兒，不知道你身份的人都得以為是你在嫁女兒了。”夜非天都不由如此打趣她。

聞言，東方瞳夕狡黠的一笑，望著身邊的夜非天道：“天哥哥，你放心吧，等以後我的女兒出嫁了，我一定會邀你來觀禮的。”

夜非天聞言面色一變，隨即卻是信心滿滿的說：“小瞳兒，你的女兒，當然也只能是我的女兒。”

若是往常，聽得東方瞳夕說這種話，即使明知道她是開玩笑的，夜非天也肯定會渾身罩上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只因，從前的東方瞳夕太讓人難以捉摸，即使他可以肯定他是這世上與東方瞳夕相處最久也是最瞭解她的人，可是，他依然不能肯定自己在她心中到底佔了幾分重。

可是現在，他能清晰的感到，東方瞳夕待他與待其他人不同的那份親密。

所以，他也趁熱打鐵的繼續道：“小瞳兒，嫁給我吧！”

雖然他的這句話看似說得很輕易，可是，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東方瞳夕都不會這樣認為，這短短几個字裡，包含的是滿滿的鄭重，更包含了夜非天對東方瞳夕這一輩子的承諾。

話說出口只憑的是一時的衝動，可是，在等待東方瞳夕回答的這段時間，夜非天竟鮮有的緊張起來。

東方瞳夕並沒有急著回答，偏過頭與夜非天對視，這過程中夜非天也一點也不躲閃的任她打量，眼中盡是坦蕩與真誠，不摻一絲虛假。

好啊，”東方瞳夕微微一笑，答應得很是輕鬆，似乎她現在答應的只是一件小事，而於終身大事無關：“不過……”眼中又閃過幾許促狹。

而夜非天，此刻的他只感覺一片欣喜若狂，心裡想的盡是他的小瞳兒終於答應要嫁給他了。耳裡聽到的也只是東方瞳夕那個“好啊”，至於後面的“不過”早就被他自動忽略了。

甚至，他都開始在心裡盤算，他們要選個什麼好日子成親，成親時要給多少人發帖子，流水席要擺幾天這些事上去了。

看著身邊對自己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