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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中走去。三個人入籬過院,客廳外分立著李義、高三寶和馬二別子,陸文魁微笑頷首昂然入庭,王振乾吳大鶴前後跟進,主客三人分落了座位。
高三寶白紗裹臂獻茶敬客,小夥子傲骨鐵膽,獻上茶退幾步昂立庭側。
陸文魁冷眼旁觀,見他裹臂白紗中滲透血跡,知傷勢必然不輕,雖然他年齡不大,外形上竟能不帶出一絲痛苦之色,他臉上雖然一片平和,但那雙眼神中卻似乎蘊藏著一種剛毅不屈之氣,燕山一雕不由點頭暗讚道:“果然是上上之材。”
一杯茶畢,陸文魁低聲道:“王兄弟,你我江湖上道義之交,兄弟自不能欺騙你,小弟北道南來全為前湖北巡撫俞門逃眷……”
燕山一雕話未說完,鐵筆鎮八方面色突然一變冷冷接道:“陸兄你就不要再說下去,想不到昔年冀北之俠,如今竟吃了皇上糧俸,你不要說為俞門逃眷,乾脆說奉了詔旨來拿我王某人還來得恰當,不錯,俞家寡母孤兒確在我王某寒舍,不過我既然敢留他們這欽拿要犯,我就拼上了這條老命,陸兄弟,俞大人生前官聲如何,你總也有個耳聞,拯忠臣義士,救節婦孝子,正是我輩中人份內之事,我不敢說王某人一支鐵筆能保他們母子萬無一失,但誰要想妄動俞家母子一指一發,必先把我王振乾的一條命拿過去,兄弟我言盡於此,你既有公事在身,小弟自不敢屈駕久留,是友是敵,全在你一念之間。”
鐵筆鎮八方句句話斬釘斷鐵,燕山一雕陸文魁聽完後,驀然一聲長笑道:“王大俠,你不必話鋒挾刺,咄咄逼人,我姓陸的要不看在昔日交情份上,也犯不著來受你這一頓奚落。誠然,開封府兩營標兵也許不放在你王大俠眼中,可是嶺南勾漏山五陰峰金霞宮碧涵道長,可是王大俠一個勁敵,我陸某人已然是本來面目,可不是你說的什麼六扇門中人物。我三個不成材徒兒,他們到公門中混口飯吃,剛才已經被你教訓過了,總算抵償他們一個不知之罪,話多了你不爰聽,我這就此告辭。”
說完話,霍然離坐,大踏步向外跑去,吳捕頭緊跟起身,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茅舍。
王振乾目送兩人去遠,一個人站在那裡怔怔出神,他想不到江湖上傳言的嶺南魔窟妖人,竟會和權臣奸黨們有了聯手,金霞宮武術自成一派,誰也不清楚主持人來歷姓名,只知那廟裡一個三尺道童都有著出奇的本領,他們從不和外人來往,但也決不允許別人偷入五陰峰尺土寸地,金霞宮有多大,道院裡有多少人,在江湖上是個無法揭穿的秘密,這就引起了人的好奇,綠林中不少頗負盛名的好手,冒險探山,企圖一睹金霞宮塵山真面目,但是隻要你進了五陰峰,就沒一個人能夠回來,漸漸的江湖道上視若畏途,再經一些好事的人誇大宣染,好像五陰峰這地方籠罩了一層妖霧魔雲,誰也不敢再越雷池一步,所以江湖上稱那個神密的地方為嶺南魔窟……高三寶已看出師父神色反常,低聲道:“師父,目前寸陰寶貴,要是走就越快越好……”
幾句話提醒了王振乾,他立時吩咐高三寶趕速準備,即刻出發,不大工夫,潘楊湖柳蔭裡馳出來一輛黑篷馬車,車簾低垂,疾行如飛,車門前坐著個疾衣勁服漢子,頭戴馬連坡大草帽遮住了半個臉,車後面兩匹快馬緊緊跟隨,馬上人全都是疾服短裝,佩帶兵刃,他們一行沿大道向西南急走。
就在那篷車和兩匹快馬過去不久,開封城裡面卷出來一道塵煙,二十匹快馬如箭,急風似向下追去,蹄蕩土揚,急如電掣風馳,不大工夫已隱約看見前面疾馳的篷車,吳大鶴冷笑道:“陸師傅,前面大概就是俞門的漏網遊魂,我們快追上去。”說著話一緊擋勁,馬如脫弦疾箭,潑刺刺急追下去。
他這一發動,燕山一雕和百中選一的十八名驍騎,自然是急馬加鞭猛趕下去,約有一刻工夫,已快追上那輛急馳的篷車。吳大鶴高喊道:“前面的車子停住,開封府巡捕房查車來了。”
他這一喊,那輛馬車卻更加速前進,車後面兩匹馬上騎客一帶韁繩,馬兒原地轉過頭來,兩騎橫攔大道,阻止了二十匹快馬前進。
吳大鶴定神看去,左面少年正是王振乾愛徒高三寶,後面一人竟是開封府的土混頭兒馬二別子。
吳捕頭立時把臉一沉,喝道:“馬二別子,你真膽大,平日吳大爺一眼睜一眼閉任你們胡作亂為,無非是給你們這般人留口飯吃,你和姓王的什麼關係,竟幫他們殺官拒捕。”
馬二別子在馬上欠欠身答道:“吳老爺,我姓馬的這幾年在開封府混飯吃,承你吳大爺留情關照,我和一般兄弟們自是感激莫名,不過今天的事又當別論,我和王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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