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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愛女不在,這一下可真把程夫人急個老淚紛紛,她望著玉玲匆忙間拉散的衣物,怔怔地出神發呆。
大廳上程九鵬也弄得悲忿斷腸,嶽鳳坤堅持告別,程九鵬挽留無效只得由他,老堡主送走嶽鳳坤後,轉回後宅,他心中懷念愛女是否會羞忿自盡,並想問清楚箇中情形,所以他直撲上棲燕樓去。
程夫人正在愛女臥室中傷心流淚,回頭看見了老堡主也登樓上來,不由把一肚子氣苦,一股腦兒發到了程九鵬身上,她指著程九鵬恨聲罵道:“都是你這老不死的做的好事,把我一個好好的女兒,逼的沒了影兒,三個月內你如不把玲兒給我找回來,咱們兩也得拼拼老命…… ”
程九鵬被夫人一頓斥罵,呆在那兒瞪著眼一言不發,過了半晌,才嘆口氣道:“她既然偷著出走,決不會心存死志,我想她可能去找俞劍英了,只要她不死,日後自有見面機會……”
按下綠竹堡程九鵬夫婦倆一腔煩惱,單說白燕兒趁混亂逃出程宅。姑娘心痛如焚,急步飛奔,不大工夫已走出十幾里路,回頭望著綠竹堡,淚若泉湧,想父母養育恩情絲毫未報,自己竟離家出走……俞郎行蹤不明,天涯茫茫,想找他談何容易,姑娘哭一陣,想一陣,愁腸寸斷,撲身下跪,對綠竹堡遙遙叩拜道:“爹孃啊!原諒你這大逆不孝的女兒!”
姑娘拜罷起身,抹去臉上淚痕,包紮好肩頭傷勢,一咬牙,直奔合肥大道而去,她想俞劍英又可能去找安徽巡撫汪培的晦氣。
玉玲知自己名滿江南,到處有武林同道注意,如果父親派人追索行蹤,不難找到,為了掩人耳目,只得易釵而棄,姿容絕世的大姑娘,變成了風度翩翩的美少年,經過十餘天曉行夜宿,來到合肥城。
姑娘進了城就覺得苗頭不對,到處是巡邏鐵騎,盤查行旅,白燕兒久走江湖,經驗老到,一看之下,就知道合肥城出了極大變故,趕忙找了個酒店坐下,叫個酒夥計打聽事情經過。
酒保本來不敢說,可是黑眼珠瞅見姑娘手中白銀子,哪還怕麻煩,便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清楚楚。
他說,三天前夜裡,合肥城出了破天荒的大血案,被殺的是安徽巡撫一家人廿一口,另外還有捕快幕府官兵等不下二三十人,這案子鬧的太大,提督大人和合肥府誰也擔待不了這大幹系,立時鐵騎四出搜抓人犯,三天來少說點總抓個一百多人。聽說已快馬進京請旨定奪,看樣子安徽省文武官員大概都要受到株連處罰。
玉玲聽到這裡,搖搖手不讓夥計再說下去,她推想那一定是劍英所為,恨自己晚了一步,致未能趕上助情郎一臂之力,現在汪培既死,他自然不會再留合肥,茫茫四海,一時間到哪裡尋他,姑娘一個人對酒出神,情愁萬里,行止難決……
驀地裡,姑娘回憶起那夜荒剎中俞劍英說過句話,他說,你真敢和我一起去北京城殺官造反……想這裡,程玉玲似乎找到了一線希望,立時用了酒飯,冒初冬寒風動身北上。
不說白燕兒訪情郎,北上燕趙,轉過筆鋒,交代一下俞小俠行蹤。
那天夜裡,俞劍英接受了老堡主贈送的驚虹寶劍之後,立時離開程宅,在綠竹堡外面會合了老武師金刀飛叉童維南,和浙北雙傑張氏昆仲,四個人連夜離開了雙水壩綠竹堡,沿官道渡長江直奔合肥。
這次俞劍英和三個江湖老手同行,一切事全不要自己操心。四個人快馬兼程,不過是十多天工夫,已到了安徽省城,童維南在合肥城裡面找一家客棧住下。當天下午就帶著戲水燕子張瀾去探看巡撫府的形勢。
他和張瀾剛剛走過巡撫府衙,猛聽身後面有人喊道:“前面走的,可是童老前輩嗎?”
金刀飛叉心中驀的一驚,停步回頭,只見一個身著藍綢子長衫的大漢,飛一般對著童維南和張瀾跑來,那人跑到離老武師兩三步遠近站住,躬身一揖笑道:“老前輩別來無恙,還認識晚輩秦忠嗎?”
童維南看來人大約有三十二三,赤紅臉,濃眉環目,七尺以上的身材,很透點威武氣概。看了半晌,才想起是自己好友山東濟南名武師神火彈龐家康的大弟子,紅面判官秦忠,立時笑道:“原來是秦老弟,你怎麼會到合肥來呢?你師父好吧!”
紅面判官笑道:“家師託老前輩的福,康健如常,他老人家應了安徽汪巡撫之聘,任了巡撫府的護院總教師,帶了晚輩一起來此,不想剛到幾天,會在這裡遇上了老前輩,家師平時很懷念老前輩,常常同晚輩提起你老人家……”
秦忠話未講完,童維南皺了一下眉,截住紅面判官的話,問道“怎麼,你師父也吃了皇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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