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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常年行腳天涯很少留在寺中,對百拙和冒一奇交往之事絲毫不知,看他手中提著少林寺僧侶人頭,不兔動了疑心。
嚼知冒一奇生性異常冷傲,聽悟性問話語氣不對,不禁冷漠一笑,道:“除了貴寺弟子之外,哼!這中嶽還會有別的和尚不成?”
悟性雖是涵養極高之人,但目睹寺中弟子慘絕死狀,心情也十分激動,無暇多想,一橫禪杖,怒道:“這麼說來施主就是殺害敝寺弟子兇手了?”
冒一奇仰臉大笑,道:“殺人行兇,也不算什麼大事,不值得這等大驚小怪。”
悟性冷笑一聲道:“施主既敢殺人,想來也定是不怕償命了?”
一舉禪杖,正待出手掃擊,卻被桑逸塵一把抓住,道:“且慢動手!”
悟性一怔,桑逸塵雙肩微晃,已搶在悟性前面,接道:“老叫化久聞冒兄大名,只恨無緣早會,今日一見,果然是豪氣干雲!”
冒一奇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桑兄大名,震盪江湖,兄弟仰慕已久,今日有幸識荊,足慰生平渴念。人世間不少恩恩怨怨,皆有巧合造成,這位大師父看兄弟手中提著人頭,就誤認兄弟是殺人兇手,縱然兄弟不惜唇舌解釋,只怕也難消誤會,似這般趕巧之事,倒不如不費唇舌的好!”說完話,目光轉投在悟性臉上,口中不斷冷笑。
悟性一跺腳,道:“你這老叫化當真可惡,幾乎害得我開罪朋友!”
桑逸塵道:“冒兄乃咱們掌門方丈邀約的好朋友,誰料到你竟不認識?”
悟性右手一頓,沙石橫飛,鐵禪入地五寸,雙手合十,說道:“恕貧僧不識大駕,開罪之處,望勿見怪才好!”
冒一奇看他年已在花甲之上,想來在寺中身份不低,躬身還了一禮,笑道:“不敢!不敢!只怪兄弟生性懶散,少來中嶽拜會,以致除了百拙方丈之外,很少認識諸位師父了!”
悟性吩咐隨來的兩個達摩高僧,把兩個被害弟子屍體運回寺中,請命掌門人聽候示下,自己卻和冒一奇、桑逸塵在附近檢視一遍才返回寺。
三人到達寺門之時,百拙已得弟子傳報,迎了出來,他已數年未和冒一奇見面,此刻驟然相會,神情極是親切。合掌作禮,笑道:“冒兄已息隱林泉,本不應驚擾俠駕,但因群魔個個身負絕學,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迫不得已才柬相邀,助一臂之力!”
冒一奇笑道:“咱們相交了幾十年,彼此卻從未借重過一次,你這次柬邀天下英雄,還能憶得舊人,不吝墨寶相約,做兄弟的十分高興,接著手示,即刻動身,哪知仍然晚到了一步,未能救得貴寺中兩個弟子性命,說來不無慚愧之處!”
百拙臉色忽然一變,黯然嘆道:“悽慘之事,何至如此,兩位快請入寺一看究竟便知……”
桑逸塵一揚雙眉,似想問話,但他卻嚥下去,沒有開口。
百拙帶三人徑入達摩院中,向一座紅磚砌成廂房走去,這地方本是少林寺中僧人,練功受傷的養息之處。
幾人距那紅磚廂房還有七八尺遠近,已聞得連續不絕的呻吟之聲,彼起此落,似乎人數不少。
那廂房門外,有兩個高大的僧人守著,一見百拙,立時把緊閉的雙門推開。
桑逸塵性子最急,搶快兩步,當先入室,只見七八個受傷僧人,分臥在松木榻上,身上都用白色的被單覆蓋,不知傷在何處。
百拙望了桑逸塵和冒一奇一眼,無限悲痛地說道:“數百年來,少林寺從未遇上過這等慘絕之事,想不到在老衲這一代,竟然連遭不幸,看來都是老衲無德無能,以致少林門下弟子,慘遭浩劫,如果魔窟之行,能得重返,我亦當遜位思過,自求了斷,以謝師門!”
桑逸塵細看那白單之上,不見一點血跡。心中暗感奇怪,忖道:“聽這幾人呻吟之聲,分明都已身受重傷,怎麼卻不見一點血汙。”他心中在轉念中,不覺間伸手把身旁一僧人身上覆的白單揭開。
定神望去,饒是他八臂神乞是一代風塵奇俠,亦不禁看得心頭一震,目瞪口呆。
只見那仰臥在榻上的僧人,雙目閉緊,臉上全成了紫青顏色。全身腫大,但卻看不出一點傷痕。
百拙長嘆一聲,道:“剛才我接得報告,說發現一處派守在西北要道的兩個弟子,倒臥路側,呻吟不絕,看樣子似是中了什麼毒物,當時我還以為兩人不小心為山中毒蛇咬傷,指派達摩院另派新人接替,並把受傷之人,抬回寺中救治,哪知接到巡山弟子回報,凡是派守在各處要道守望弟子,都不知被什麼毒物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