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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立門戶,培育下代英才,靈虛道長避居深山,讀書自娛,嘯傲山林,絕緣江湖,一葉道人埋首斂跡,輕易難得一見。你八臂神乞,雖常在江湖上走動,但始終不肯收錄一個弟子,可惜你們絕世武學,後繼無人……”
桑逸塵截住了悟性的話,笑道:“老叫化子混元氣功,不能傳人,傳人後果,極是可悲,哪一個拜在我門下,就得斷子絕孫,你想想看,我該不該收錄弟子?靈虛牛鼻子也不是吝惜絕學,不收弟子只因異質難得,才智過人,未必能宅心忠厚,宅心忠厚又未必才智過人,像他那一身本領,萬一所傳非人,要留給後代江湖上多大禍害?一不小心,就要遺恨千古,所以他不能隨便收錄弟子……”說此一頓,呷了一口茶,望了俞劍英一眼,又繼續說道:“總算是機緣湊巧,你徒弟帶英兒求師登山,那晚上老叫化也費了不少口舌,他才把英兒收到門下,不過我現在想來很覺可笑,老叫化和他交了幾十年道友,也說得上莫逆二字,但他處處都給我擺陷井跳,說起來,老叫化實夠慚愧,只要他一動心眼,我沒有一次不跌入他謀算之中。”
說罷,縱聲一陣大笑後,又道:“就拿他收英兒這件事說吧!明明他早已看上了英兒的才質,足以當得他衣缽傳人,卻故意推三阻四,不肯答應,害得你那徒弟王振乾,泣求丹室,老叫化看不過挺身質問,他又以英兒殺孽重不肯應允,千不該萬不該,老叫化不該允擔俞劍英,日後闖出的一切恩怨煩惱,結果害得我勞碌奔走不算,又受了很多折磨。老叫化活了八九十歲,就沒有受過那些煩惱困擾,兩個女娃兒一對死心眼,鬧的一場情愛糾紛,差一點要了老叫化的命。牛鼻子卻連一句感激慰問的話也不說,老叫化子啞於吃黃連,苦在心裡,如今他又丟下幾個孩子,跑得沒了影兒,牛鼻子步步佔先,老叫化處處趕巧。”
悟性笑道:“俞施主繼承了靈虛道友衣缽,又是你八臂神乞義子,老和尚希望你贊助他,闢創武林一支主脈……”
俞劍英突然起身,對悟性一個長揖,接道:“晚輩質愚才淺,從師十年,只不過學得恩師十之一二,怎敢欺世盜名,闢立門戶,老前輩一番盛意,晚輩心領就是。”
悟性被劍英幾句話頂得呆了一呆,默然無言。
桑逸塵介面笑道:“靈虛牛鼻子,天生一代奇才,曠古絕今,他那一身本領,不是人人都能學得,能尋得承繼他衣缽之人,已算不錯。一葉道人,不肯多收弟子,大概也是怕流害武林,以你們少林派來說,重重門規,收錄弟子,不能算不嚴,但這數百年來,貴派中背叛的弟子,何止百人,而且大都是武功高強,才越同輩的弟子。”
悟性想到今夜中引狼入室的草上飛虎簡治宇,和鐵羅漢迦龍,都是自己平輩的師兄弟,講兩人成就,均屬傑出。簡治宇更是上代掌門座下親傳弟子,只因未能得掌門戶,負氣離寺,蓄髮還俗另立門戶,專以和少林弟子為難,致鬧的同門師兄弟,骨肉自殘,更不惜欺師滅祖,勾引海外群魔,企圖把整個少林寺毀去……想至此處,搖頭一聲長嘆,道:“桑兄說的不錯,武功一道,可以用其行善,也叫以用來行惡,傳所非人,為害實深,如非本門中兩個孽徒作祟,也許不致於有這次海外群魔,聯手爭霸中原之事。”說完,起身告別,辭出靜室。
桑逸塵送走悟性後,緩步走到劍英身側,臉色十分嚴肅地說道:“一葉道人的盛名,震懼武林,功力深厚,劍術絕倫。除了敗在你師父手中一次外,未聞他遇過敵手。老叫化雖未和他動過手,但我自知得讓人一籌,你奪愛程玉玲,理已先屈,日後如果遇上一葉道人,非不得已不許和他動手。”
俞劍英看義父神情嚴肅,哪裡還敢出言抗辯,乖乖地垂首聆教,心中卻暗感奇怪,因為桑逸塵平常最為護短,不管劍英闖了什麼禍,他都大包大攬,而且,除了靈虛上人之外,也從不把別人放在眼中,這次竟大異往常,自謙讓人一籌,並訓矚劍英,不許他和一葉道人動手。
桑逸塵說完話,揮手命劍英退出他臥室,登塌休息。兩人剛才都經過一番猛烈的拚鬥,對手又都是海外久負盛名的魔頭,真氣消耗頗多,極需一段時間休息。所以劍英退出義父臥室後,也立時登榻安歇。一宵易過,第二天劍英起身,已是滿窗陽光,兩個小沙彌早已侍候室外,見他起身,立時送上面水。
俞劍英和桑逸塵分居兩室,中間有一個小門相通,劍英住在外間,他洗過臉後,步入義父房中,但見枕被橫陳,桑逸塵早已不知去向。
俞劍英心頭一驚,急步出室,問兩個小沙彌道:“我義父哪裡去了?”
兩個小沙彌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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