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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媽媽不理他,越叫聲音越大,到最後索性哭著大叫起來。
俞劍英躺在床上,聽著紫雲笑聲,和孩子的哭聲混成一片,不禁心頭又急又怒,拚盡餘力,一躍而起指著紫雲怒道:“你笑什麼?孩子要哭死了。”
紫雲也跳起來怒道:“你認為你死了,就算得替師父保了清名了嗎?其實這做法害人害己,辜負了恩師一番培養苦心不算,還要害得玲妹妹抱恨一生,使恩師的玄門先天氣功失傳,其罪尤不可恕。”
俞劍英只聽得心頭一震,出了一身冷汗,這當兒,程姑娘已抱著孝燕,站在他面前,低聲對孩子道:“乖燕兒快些叫爹。”
孝燕自生下來,就沒見過劍英,望了半晌,才叫出一聲爹來。
劍英驟覺兩腿一軟,退幾步坐在榻上,長嘆一聲,淚如雨下,抬頭望著陳紫雲道:“雲姊姊,我知錯了,你快幫我試試,看看還能不能救。”說罷,閉目而坐,兩掌平伸,運氣行功。
紫雲看到劍英求生心念已動,趕忙在他對面坐下,一雙玉掌伸出,抵住劍英雙掌,氣聚丹田,功行雙臂,立時自覺小腹中一股熱流,奔行而上,循臂自出,直貫兩掌,又慢慢的侵入劍英掌上。
程玉玲心知劍英生死在此一舉,抱著孝燕,帶著劍出了茅舍,她心裡明白,萬一這當兒再有敵人侵入,不但劍英無法自救,連陳紫雲也要遭殃。
紫雲和劍英四掌相抵,大約有一頓飯工夫,陳姑娘已覺得周身力盡,漸感不支,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一個失神,就要功虧一簣,只有拚盡餘力咬牙苦撐。
又過了一刻工夫,劍英突然鬆開相抵手掌,望著紫雲道:“姊姊內功,竟也這樣精純,否則我就無望生還了,現在已借姊姊內功之助,把凝聚真氣匯入丹田,閉穴已開,只需再靜修七日即可復元。”
紫雲已累得滿頭大汗,力盡筋疲,但她心中卻很高興,點點頭笑道:“那你就在這座茅舍中靜養吧,我和玲妹妹替你守護禪關,待你功力圓滿,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劍英微笑道:“剛才我借姊姊真氣,打通我血氣阻塞各穴,恐怕姊姊已倦乏難支了,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啦。”
紫雲笑道:“我不要緊,你不要多費閒心,趕緊運氣行功,不要傷穴再遭氣血阻塞,要知道,你現在是唯一垂受恩師衣銥的弟子,你不能負了他老人家一番苦心。”
劍英嘆道:“承姊姊以本身內功相助,我傷勢已是無礙,七日靜養,當可復元,只是恩師授我玄門先天氣功,經這一擾,恐怕要延誤十年以上時間,難入化境,這也算有負恩師心血了。”
紫雲起身一笑,道:“延誤十年彈指即過,你現在不要想的太多,只管一心一意靜養傷勢,我不打擾你了,七天後我再來看你。”說完,閉上門窗,悄然退出。
陳姑娘離開了茅舍正廳,玉玲剛剛好巡視過全山歸來,她左手抱著孩子,右手提劍,臉上卻是又一片焦慮神情。一見紫雲,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姊姊,他是不是有救呢”
看她那付焦急模樣,陳姑娘心中樂了起來,笑著說出了替劍英療傷經過,並囑咐玉玲道,“妹妹,你必要忍耐七天。七天中無論如何,不要去驚憂他,而且是七天中我們還得經常巡視全山,萬一有敵來時,有我一個人迎擊來人,你帶著燕兒守在五行竹陣入口的地方,那竹陣是師父嘔盡心血布成的五行奇術,裡面有著極深奧精微的變化,大概普天下下能識這竹陣的人也不過只三五個而已。”
玉玲這幾天,逐漸感覺到陳紫雲有很多地方,都比自己高明,定力、靈性更較自己深厚,早已把紫雲視作天人一般,聽完話,點著頭,答應遵辦。
俞劍英養傷茅舍,轉瞬間已過了六天,這六天,可苦環了紫雲、玉玲她們兩人夜以繼日的分巡全山,有個休息時,還得逗著孝燕玩樂,奇怪的是,七八天來始終不見白猿玉奴的影子。
不過,她們這幾天正為替劍英守護禪關的事,貫注了全部心神,雖然都覺到玉奴不見,事出有因,但誰也沒有先提起白猿失蹤的事,兩個人都一樣悶在心裡。
第七天。也是俞劍英在茅舍靜修傷勢,最後一天的關期,陳紫雲揹著驚虹劍,瞭望絕峰,正南方,出現了三條人影,快如電掣流星一般,直對著排雲嶺奔來。
陳紫雲心頭一震,回頭一聲清嘯,人反向峰下來路迎去。
玉玲正逗著孝燕玩樂,聽得雲姊姊傳來驚訊後,吃了一驚,慌忙抓起一條汗巾,把孝燕背在身上。結束停當,取下壁上寶劍,躍出臥室,急奔到五竹陣入口處,靜待來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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