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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刀那些刻到骨子眼裡的……說時遲,那時快,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盲刀就已經來到龍寒面前,手中刀猛地向前一捅,卻被只偏了頭頸的龍寒閃過,刀正好是貼著龍寒蒼白的臉擦過,龍寒左手閃電般抓住了盲刀右腕向後用力一扯,持劍的右手將劍換了握法,反手持劍,用劍墩狠狠向盲刀的胸口撞去。
盲刀的耳朵動了動,迅速鬆開持刀的左手,倒扣住龍寒擒著他的那隻手,狠狠抓住,跳起來一膝蓋迎上劍墩。龍寒死死抓住盲刀右手不放,用上更大的力。
“咔擦!”盲刀突然痙攣了一下,索性將頭一偏,張口咬向龍寒的手。
龍寒抬起腳踹了盲刀一腳,左手放開,另一腳點地飛退,與盲刀拉開了距離。
“嘶——好傢伙,有兩把刷子!”盲刀倒吸一口涼氣,他的膝蓋骨險些被那劍墩撞得粉碎,即便沒碎,鑽心的疼也足夠受的。
“咳咳……噗哇!”劇烈的動作牽動了龍寒的傷,他再一次嗆出了血,甚至愈咳愈烈,差點沒吐出內臟來。他半蹲著,右手把劍插進雪地,支撐著虛弱的身子,左手摁在膝蓋上,暗叫糟糕。
“這傢伙,原來有內傷啊……”聽到那“啞巴”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盲刀暗下鬆了一口氣,雖然那“啞巴”不出聲讓他對付起來相當棘手,但若對方受了傷就好辦了。正要上前給那“啞巴”補上一刀送他歸西,盲刀心中突然一頓,失聲驚呼:“竟然是你!”
後方觀戰的段大將軍臉色微變:“原來兩個人還是熟人,不知是敵還是友呢?”
龍寒不動聲色地掏出了一粒丹藥服下,奮力地支起身體,緩步上前,徑直走向盲刀。他的臉變得更加慘白,但是步伐卻更加有力,被官兵圍攻下受的重傷似乎痊癒了,內傷完全被抑制住了。那一粒丹藥,只有在拼命時才能吞下。
“師兄,寒先走一步了,保重。”
龍寒的聲音在盲刀耳邊響起,盲刀猛地一驚,伸手要去阻攔他,龍寒卻已經擦肩而過了。他慌忙地大喊:“寒,你要作甚?”
龍寒沒有回答,只是以驚人的速度向段大將軍逼近,段大將軍慌了神,急忙叫官兵們擋住,凡其所過,僕屍者數,摧枯拉朽,毫不拖沓,尺許劍刃沾滿了鮮血,如暴怒之司命,無情屠戮生靈。他冰窟般的眼睛被鮮血映得赤紅,恐怖的煞氣驟然爆發,周圍的人動彈不得,驚懼地睜大了雙眼看著他,如同看一個厲鬼、殺神。
“大將軍失蹤了!”軍隊裡傳來官兵憤然的吶喊聲,頓時整個軍隊炸開了鍋,亂得一塌糊塗。
龍寒面色更是煞白,生死之仇未能報,生死仇人卻趁他不備逃走了。他悲憤地仰天怒吼:“天公不助我,反助紂為虐,天理何在?天亡我也——”
這一聲怒吼震懾了所有的人。
吼罷,他挺直的身軀向後倒去,卻在半途被人扶住——盲刀。
“寒,你怎麼樣了?說話啊!”盲刀心急如焚,再不復之前的冷靜,搖晃著龍寒。
“別……別搖了……再搖……我就真的嚥氣了……”
終於,他聽到了龍寒斷斷續續、虛弱而沙啞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將龍寒放在雪地上,問道:“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一點也不好……我就要去了,若有來生,咱倆還能否再做兄弟?”說罷,龍寒嘴角滲出了青黑色的毒血,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雙手持劍,狠狠刺進自己的胸膛,“告辭了,師兄,司命神在叫我了。”
“師弟!”盲刀悲愴大呼,如瘋魔一般咆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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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所謂墨者
風休雪止,絕崖上,一個白衣男子半蹲著,木訥呆滯地愣在那裡,失魂落魄。在他身前,一個黑衣男子被端放在雪地上,面無人色,白裡透青,很顯然生機已絕。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柄沾滿血腥的劍,雙手牢牢握住劍柄。
盲刀的師父和師妹相繼醒來。盲刀師妹龍洏醒來一轉頭就看見了十幾丈外盲刀的背影,還有地上躺著的一個黑衣人,被盲刀遮住了大部分,看不見面貌。
“師父,師兄怎麼在這裡?”她疑惑地問。
師父龍傲絕搖了搖頭,卻深深地嘆了口氣,眼裡的沉痛難以掩飾,閉口不言——他看出了黑衣人的身份,卻沒有告訴龍洏,怕她接受不了。不過這樣做也無濟於事。
“啊,小寒!他怎麼會在那裡?”龍洏定睛一看,頓失嬌容而驚呼。他躺著,莫非……龍洏愈想愈慌,險些昏厥過去。龍傲絕急忙穩住了她,又不住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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