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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第三天也還覺得美麗。但若是看上兩個星期,始終只有那片不曾凋零的花、走不出去的園子、沒有一個人影的地方,是個人都有發瘋的衝動。
可惜沈予慕基本上不算是一個普通人,兩個星期以來,他都吃好睡好,偶爾臨窗觀景、偶爾吟詩作畫。雖然宣紙上一幅幅的畫卷抽象到,沒有悟性的人完全看不懂的境地,但總的來說,還算是挺自得其樂的。
他不問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商含笑,樓逸風什麼時候有空,也不在乎沈七——或者說是柯少,是不是假借著自己的名義隱瞞神機閣自己失蹤的訊息,也不理會樓逸風將他關在這裡想做什麼。
他只是向商含笑要了一點零碎的東西——想要什麼就寫在紙條上,壓在亭子裡的桌子上,第二天起來便能拿到,令沈予慕不止一次感慨,商含笑比海螺姑娘還有用——第一天是一些麵粉,說是要捏小人兒,第二天是一把剪子,說是修花草用的,第三天……第四天……
他說要做什麼,必然是做什麼,商含笑一開始總以為沈予慕要生什麼鬼主意,沈予慕卻總的坦蕩而嘲諷的一笑,拿花瓣和了面做花糕,別說,還挺嫻熟的,捏啥像啥。沈予慕喜歡將神機閣的幾人一個個捏齊,然後一個個吃掉。
鬧到最後,商含笑也覺得是自己多心了。江湖人說沈予慕狡猾得像泥鰍,在商含笑看來,謠言也必有失真之處,這沈予慕分明就是小孩子心性。
到了第十四天,沈予慕又從商含笑那兒拿了火石,樂呵呵的在小溪邊燒烤。
商含笑有事離開,離開前決定還是提醒沈予慕一句:“這凜離閣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除了鬼撞牆一樣走不出去外,還有一些別的機關,若不小心觸動了,誰也救不了你。”
沈予慕淡笑不語。
那天傍晚,雲霞滿天。
說要燒烤的沈予慕將茅草和幹木材堆積在涼亭裡,點了火,往花園裡一桶一桶的澆上油,然後將燒著了的木材一根根往花園裡扔,直到炙熱的火舌舔抵著花叢。
原是粉嫩的花海在突來的一陣風中瞬間成了火海,藍色與紅色交織的火焰,滾滾的濃煙一下子籠罩起了半邊天。
沈予慕爬坐在屋頂上喝酒,唇角依舊帶著笑,眼中流露出看美景的愉悅感。
“救火!快救火!”
明明是很遠的地方,喊救火的聲音卻像是近在眼前一般。沈予慕知道,來人其實離自己很近,但是因為凜離閣的陣法佈置,所以視野所見,便以為在多麼遙遠的地方。即便是常從天邊翩然而來的商含笑,說不定其實只是邁了一腳就踏進來罷了。
“破陣什麼的,太麻煩了!燒了不就好了!”沈予慕咕噥著笑了一聲,繼續喝酒。
趕來救火的人倒也不是沒見著他,不過火勢緊急,又起在樓逸風極喜歡的花園裡,自然是救火要緊。
許久未見到人的沈予慕對於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還是頗有些不適應的。於是半趴在屋頂上,抱著酒壺,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啊!那個五大三粗的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莫不是十年前才從江湖上消失的刀疤楊?那個組織救火的,長著一張木頭臉的,很沉穩的樣子,和沈七倒是有點兒像,就是年紀大了點兒。還有那個……
“你縱火,不是為了逃走嗎?”一個死死板板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沈予慕不想也知道,來人能這般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定是輕功極好的人。
“喲,好久不見啦!”沈予慕偏過頭去,含笑的看著身邊的人,“特意等七月結束了才出現嗎?沈七,或者是……柯少?”
高大的身軀,平凡而沒有表情的面容。
“我叫柯駿,畫部首領。”曾經的沈七,現在的柯駿聲音並無起伏的問,“你為什麼不逃?”
“我好不容易上的枉作山,為什麼要逃?”沈予慕聳聳肩,“吶,要陪我喝酒嗎?”
“走吧!”柯駿將沈予慕一把抓起,縱起輕功往外掠去。
“去哪?”沈予慕笑著,伸手環住了柯駿的腰。
柯駿蹙了下眉,說了句:“紫星宮!教主要見你。”
說罷,便不再言語。
☆、第二十三章 紫星行宮(上)
九曲迴廊的紫星宮,細微之處彰顯出華貴來。
一顆千金的夜明珠,擁有者大多收進了倉庫裡偶爾賞玩。樓逸風倒好,往回廊宅院中隨處懸掛當夜燈用。三百多年的青花瓷器、有錢也買不到的謝家雕藝……
一路看下來,深深戳疼了沈予慕的小心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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