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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你不知道嗎？”那人轉身面向了帝胤，微微勾唇，“不過現在的你或許真的不知道，但換種說法，你或許就能明白了。”

她停頓了一下，才緩緩地出聲道：“我是夜皇的師父。”

關於夜皇的師父，帝胤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當初在水鏡之中的那個人，當初在黃昏大陸守著封印，傾城相待的那個人，這都跟夜皇的師父有關。

在他的心底，那也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

而如今，那個連夜皇都不知道到底還存不存在的師父就這樣立在他的面前，這讓一向鎮定的帝胤也不由地呆愣了起來。

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了神，“夜夜很想你，我們快去找夜夜。”

他不知道她為何會變成那個樣子，但是這個樣子的她，他不放心她一個人。

所以就算此刻傷口痛得要命，他也只是想快點找到她。

“你現在這個樣子了，還要去找她？她可是想殺了你。”她俯首望著他，淡淡地道。

“我不知道夜夜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但就算夜夜變成了這個樣子，她都還是記得我的。”帝胤伸手指向了胸口處，淡淡地道，“這個地方是致命處，的確從一個角度上來說，我是該生氣的，傷心的，因為夜夜竟然刺向了我的致命處，想要置我於死地。”

第3卷　第615節：無心無情（7）

“可是——”帝胤頓了頓，又笑了開來，“可是你說夜夜若是真的出手了，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嗎？就因為她手下留情了，所以才有了偏差，所以雖是致命處，卻沒有一刀就要了我的命。　”

“夜夜她記得我。”到最後，帝胤笑得更加燦爛了，“所以你說我為何不去找她？”

這樣的話，這樣的笑容，讓她也微微地錯愕了起來。

這還是當初那個他嗎？

是因為輪迴改變了他，還是因為夜皇改變了他？

到了這樣的地步，他竟然還如此相信她？

可是他又說得沒錯，走到這一步的夜皇，本來是應該一刀就能殺了他的。

所以說就算到了這一步，夜皇對他還是下不了手嗎？

他們兩個人之間，竟已信任至此。

這樣的感情是美好的，她曾經嚮往過，可是她卻又從未得到過。

而她變成如此這副樣子，又到底是拜誰所賜？

“你不用去找她了，就算她對你還有一點感覺，可很快也會徹底地消失了。”她收斂了思緒，淡淡地道。

聞言，帝胤嘴角的笑容斂起，眼底微微透出了幾分凌厲，“怎麼回事？這一切都是你所為嗎？”

“不，一切都是因為宿命。”她迎向了帝胤的眸光，微微揚唇，可是卻讓人無法看透她眼底的深意。

宿命？

帝胤覺得腦海之中有什麼東西滑過，他想要抓住，可是卻又無法抓住。

他想開口問，可是她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一般，開口道：“還記得夜皇修煉的是無雙訣嗎？那的確是我教給她的，可是我只是教了她第一層，從未想過教她那之後的，但她卻自己琢磨了出來，一步步地練了下去。無雙訣有六層，本來要練到第六層也算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偏偏她又遇到了這樣的事。”

她手心多了一個可以裝載一些過去畫面的結界球，那個東西，帝胤也是知道的，他當初也更給夜皇傳遞過。

他沒有說錯，看著眼前的人把結界球開啟。

很快，一副畫面就出現在了帝胤的面前。

“夜皇誤入了古代陣法，可偏偏不遵循那陣法的意志，到最後還深入到了創造陣法的那個人的空間之中，這就是她沉睡了一年多來，一直所做的事情。”她的聲音淡淡的，沒有過多情緒的起伏。

帝胤卻是覺得心口生生地疼了起來。

她昏睡了一年，竟是一直在經歷著這樣的事。

一年無休止的浴血戰鬥，一年不停不息的生生死死，到最後怕是已經麻木了吧。

這樣的痛苦，他沒有嘗試過，可卻能想象。

只是看了一段畫面，帝胤就已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想，他已經能明白為何夜夜變成這樣了，那樣的一年，換做別人，或許根本撐不下來。

她突然之間醒來，怕也是還無法適應，所以那那一刻，在她的眼底，靠近她的也都還是敵人吧，所以她才會那麼做。

帝胤想，一定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