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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城中著巨大的廢墟之中,有著幾處還是亮著。
但是這北邙治都功印,卻並沒有引著劉勝之入了此城。而是插肩而過。
隱約能夠看見,一處光明之中,有著高聳入雲的尖頂建築,上面還有著碩大的十字架。
更遠處,似乎隱約飄來佛廟的鐘聲。
北邙治都功印,再帶著劉勝之行走。卻又來到一處山谷,亭臺樓閣,數不勝數。卻同樣是廢墟無數,卻在一處山石之上,有著淡淡的紅色光芒。
那光芒所籠罩之處,一切鬼物盡數不敢靠近。
劉勝之卻輕聲“咦”了一聲,走了過去。卻見著是一副殘毀的壁畫。
他原本心道,這壁畫怎麼會儲存到現在,而且還是在這廢棄的靈境之中?
卻見著壁畫之上,有著幾個衣袖飄飄的仙人似乎在行走。
一眼望過去,畫中人物居然彷佛所謂活的一般,就在畫中而行。
劉勝之吃了一驚,莫非這壁畫有神?再一細看,那陷入的衣袖飄帶、衣紋皺褶、旌旗流蘇等等的墨線,交錯迴旋達成一種和諧的意趣與行走的動態。讓畫中人物,彷佛真的在行走一般!
這就讓劉勝之更是吃了一驚,這壁畫是哪位國手大家所畫?居然有著這般本事?生生將筆下人物,畫出形神來。
“大約是元代以前的畫像。”劉勝之隱約猜測。這種形神俱妙的畫風,不是元代之後,那種寫意畫所能擁有。
劉勝之記得上學時候,某位講師說過。不論東西方,在寫實走到盡頭之後,畫風都會為之一變。
就好像西方油畫,那種寫實技法,幾乎能和照片相似。幾乎把繪畫給走到絕路。畢竟,寫實技法再高,總有照片代替。
這個時候,梵高,畢加索等人就開始應運而生。把繪畫匯入印象抽象等等藝術範疇。
而在古代,宋元之際。古典繪畫,也開始從寫實,一變而進入寫意,雪中芭蕉,得意忘形。
卻都是慢慢脫離形體,開始講究具體之外的東西。
而劉勝之眼前的這一幅壁畫,惟妙惟肖,卻又有形神在其中。那就是更是國手之手筆了!
劉勝之只是看了兩眼,就覺著那些畫中神仙,活生生的從流雲之中,行走而下,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種震撼,無與倫比!
“……畫手看前輩,吳生遠擅場。森羅移地軸,妙絕動官牆。五聖聯龍袞……這是杜甫的詩?難道這一幅壁畫,就是傳說之中,當年在吳道子畫在北邙山五聖千官像!”
劉勝之心中一陣,不自覺的感嘆起來。
難怪經歷各朝各代的戰火,一切雕樑畫棟的建築,盡數已經湮滅。唯有這般神作,方才不朽,居然還烙印在這靈境深處。
劉勝之之所以對這圖還有些印象,主要是出自唐代一個太過出名的典故。
開元中,唐玄宗巡幸洛陽,吳道子隨駕。吳道子號稱畫聖,卻在此地遇上了號稱草聖的張旭和號稱劍聖的裴明將軍。
適逢裴將軍母喪,他求吳道子在上清宮院內廊道畫幾幅佛像壁畫,為母祈福,允諾厚禮酬謝。
吳道子說,老師張旭觀公孫大娘舞劍而悟書道,如今草書矯若遊龍,變化無窮。我廢畫已久,若將軍有意,無需酬謝,只要在我作畫之前舞劍一曲,使我得到激勵便行。裴明當即當應諾。
作畫的這天,上清宮人山人海。宮前空曠的場地上,裴將軍裝束停當,當眾表演劍舞。只見劍光閃閃,如電如雷,劍在空中左旋右抽,出神入化。忽地,將軍將劍擲入雲霄,高數十丈,落地如電光石火,只見他舉起劍鞘,不偏不倚接劍入鞘,一時間歡聲雷動,叫好聲驚久不息。吳道子看了將軍舞劍英姿,一時靈感大興,當即揮毫作畫,“颯然風起,為天下之壯觀。”立在一旁觀畫的張旭看的如醉如痴,他接過吳道子手中的畫筆,乘興寫下了滿牆的草書。
那天,圍觀的人們無比欣喜,一日之內,三絕並至,留下不朽傳說。
只是可惜,那段遺蹟,卻是在侵華戰爭之中,被日人炸彈給炸燬……
如今,眼前所見,定然就是那五聖千官像了!
難怪,這線條之間,如此靈動飛舞,有帶著幾分鋒銳。定然是當時吳道子感激劍氣,筆畫之間不由自主的就帶上了一分劍氣。
誠心誠意的在壁畫之前,拜了幾拜。劉勝之退後再行幾步,就向著北邙治都功印指點所在行去。
然而,讓劉勝之駭異的是,儘管自己已經離開那壁畫極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