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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出,就像打雷一樣,連地面都隨之震動,附近的大樹都被一一震倒,聲勢駭人之極。
這時,一道霹靂從天而降,狠狠砸到那“蟲人”身上,把血影擊的粉碎,把那“蟲人”生生擊到地下,只剩了個頭在外面。
高庸涵不再走遠,小心翼翼地察看。突然,那“蟲人”的頭動了幾下,掙扎了一番,慢慢從土裡鑽了出來,顯然他身上的硬殼極其堅硬,在天雷之下也只是裂開幾條口子而已。不過,那“蟲人”看來神情有些沮喪,但是似乎清醒了不少,衝高庸涵招招手道:“小子,別怕,我只是一時情急,過來扶我一把。”
高庸涵不做聲,走到那“蟲人”身邊,扶著他坐到旁邊的一塊山石上,然後站到一旁。那“蟲人”一陣苦笑,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原以為從那蟲窟裡面脫身出來,就可以自由自在,沒想到,卻也只是回到地面而已,仍舊出不了焚天坑。”跟著低頭看了看自己,黯然道:“這樣也就罷了,可是還弄得自己人不象人,蟲不象蟲,老天當真是要棄我而去嗎?”最後一句話充滿了淒涼之意。
高庸涵不禁也被感染,於是斟酌了一番,小心問道:“聽閣下口氣,似乎不是焚天坑內的蟲人?”
那“蟲人”仰天大笑,笑聲中說不盡的滄桑:“我被困蟲窟許久,連肉身都毀了,要不是靈胎還在,豈能奪了蟲人的軀體,重新活轉過來?”
高庸涵“哦”了一聲,正待介面,就聽見遠處傳來陣陣吼聲,正感愕然的時候,就聽那“蟲人”急切間說到:“不好,剛才一通折騰,把那些蟲窟裡的蟲人驚動了,咱們得找個地方躲一下。”
高庸涵心中一凜,看此人如此高深的修為,尚且對那些蟲人如此忌憚,可見焚天坑的兇名不是虛傳。當下扶起那人,四處張望,卻沒有什麼合適的躲藏處,此時,那些吼聲已經越來越近,離此處不過幾裡之遙。
那人衝著一處高約三四十丈的山崖一指,說道:“先上去再說!”
兩人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上了山崖,就見遠處的草木不斷倒下,樹木倒下發出陣陣巨響,中間夾雜著“沙沙”的聲音,聲勢極盛。此時高庸涵已經視黑夜如白晝,極目眺望,就見無數的蟲人湧來,大多都和那人的模樣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體形要小了差不多一半,而且全身都是那種很鮮豔的花紋,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在蟲人最前方的,是一個和那人一般大小的蟲人,通體也是褐色,似乎是一個頭領。
那人一見,不由得一呆,跟著問高庸涵:“小子,你身上有沒有令牌、令旗,或者靈符一類的法器,我要佈一個法陣。”
高庸涵從那人的語氣中聽出,只怕形勢危急,可惜身上的靈符早已用盡,也沒有什麼令旗在身上,當真是無可奈何。忽然念及在地宮下的山洞內,曾經從詭鵬那裡得到了一塊令牌,可是那令牌已然沒入自己體內,而且根本感覺不到,也只得作罷,當下搖了搖頭。
那人苦笑一聲,說道:“是我連累了你,等會趴著別動,他們的目標是我,實在不行,你就瞅準機會從來路跑出去,這些蟲人出不去的。”
高庸涵此刻對那人已生好感,緊緊貼在地上,將身形藏好,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卻暗暗有了計較,打算能盡一分力是一分力。
就在這時,那些蟲人已經來到二人適才立足之處,那帶頭的蟲人停了下來,四處看了看。那些體形較小的蟲人圍在他身邊,發出嘈雜的叫聲。那頭蟲仔細看了看那人留下的深坑,發出一陣刺耳的啼聲,如同一隻烏鴉被人捏住嗓子時掙扎的聲音,跟著無數的小蟲人四下散開,尋找那人的蹤跡。
高庸涵雖然看不見山崖下的情景,但是從那人急促的呼吸聲就能知道,那人也是十分緊張。高庸涵轉過頭,順著山崖的縫隙遠遠望去,看著無數的蟲人無邊無盡,心下也自惴惴,再一看天色,約摸估計了一下,大概再有半個時辰就天亮了,卻不知能不能脫險。正胡思亂想,猛然看見眼前,一個色彩斑斕的鉗嘴露了出來,倒底還是被這些蟲人給發現了。
高庸涵正要出手,就覺得耳邊一股疾風吹過,那個剛剛露頭的蟲人,腦袋一下子碎裂開來,回頭一看,那人已經直起了身子,傲然看著山崖下的蟲人。
沒了腦袋的蟲人跌落下去,砸翻了好幾個同伴,蟲人一陣騷動,跟著將山崖團團圍住。那個頭蟲抬眼一望,又是一陣啼叫,那些蟲人便不要命地朝上衝來。
高庸涵見狀,抽出斂眉劍,站在那人身旁。那人回頭看了看高庸涵,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賞,跟著再看見他手中的斂眉劍,微微一愣,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