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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蔚雙目暴漲,咬了咬牙,一聲不吭地走了。他心機縝密,被文太師視為人才,要他輔助女兒,他也一直認為自己是文太師高薪聘請的師爺,卻忘了他是有賣身契的,只是個奴才而已,現在錦瑟已經是個主子了。
侍衛從院中折返時,手中拿了支翡翠簪子,通體油綠,質地上乘。那侍衛笑道:“三相公,這是十夫人賞你的。”
錦瑟笑著稱謝,打賞了那侍衛一小錠銀子,將簪子收在懷中,返回自己的房內。關上門後,錦瑟掏出簪子仔細看了看,眸中難掩興奮之光,終於有回應了!
他按老闆的吩咐,將四隻小糕點擺成品字形,這麼多天了,在他認為老闆說的暗號沒有用時,十夫人終於有回應了。
第二日,錦瑟將一張小紙條藏入芙蓉糕中,送給了十夫人。
十夫人象往常一樣隨意地一揮手,示意侍衛退下,坐邊在窗前刺繡,良久之後,才不經意地取了最上面的那塊芙蓉糕,輕輕送入檀口之中。
裡面果然有字條,十夫人的纖手忍不住輕輕抖起來,見左右無人,從口中取出,展開來迅速地看了一眼,便立即投入香爐中焚為灰燼。
一切都與平常無異,只除了十夫人眼中無論如何也忍不住的淚水。
幾許歡情與離恨,年年並在此宵中
這是阿離心知命不久矣時,託人帶給她的詩句。
阿離……阿離……
十夫人無聲地哭泣,淚水盈滿絕美的臉龐,怎麼辦?錦瑟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知道擺玲瓏花盤?她要不要按字條上所言的行事?
“老爺!”
門外傳來丫鬟們的請安聲,十夫人慌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卻擦不去眼中憂傷的血絲。
文太師一入房門,便看出十夫人哭過,微嘆道:“紫兒,你怎麼又哭啦?”
十夫人輕搖螓首,“只是一時感慨良多罷了。”見文太師始終注視著自己,十夫人悠悠地道:“我想去廟裡上柱香,過幾日便是……”
文太師臉色呸變,“紫兒,你明知你不適宜外出……”
十夫人立即將目光調向窗外,俏臉上結了層薄冰,“都這麼多年了,我又不打算到大廟去,找個香火不旺的小廟不就行了?再不然,我戴面紗。”
十夫人一生氣,文太師便慌了神,哄勸了半天,也不見美人理會他,不得不把心一橫,也許過了二十多年,不會有人記得了吧?於是舉旗投降道,“呃……好吧,我安排好後便通知你。”見紫兒臉色稍緩,忙靠過去,“紫兒,我也有些天沒來了……”
三日後,文太師將女兒傳來,令她明日陪十夫人到城西郊的永業庵上香。文紈最不愛乾的便是這種事,迫於父親長期以來的威嚴,沒敢反駁,回到房中便開始發牢騷。
錦瑟笑著安慰道:“妻主何必煩惱,明日錦瑟陪你一同去便是了,十夫人禮佛,咱們便到四處走走。”
文紈聞言大喜,如果錦瑟跟著一起去,想必不會無聊,他玩耍的花樣特別多。
第二日,小夫妻倆丟下十夫人,遊山玩水去了。十夫人獨自上香告祝後,便到住持的禪房內聽禪。
永業庵的水雲師太請十夫人坐下,微笑著道:“恭喜夫人!夫人臉頰紅潤、雙目有神,有紫氣印於印堂之上,數載夙願一朝償!”
十夫人聞言忍不住紅唇輕顫,“師太可知我心何願?”
水雲師太以得道高人之姿,微微一笑,“唯骨肉團聚耳!”
十夫人聞言不免激動萬分,“師太……”
水雲師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隔牆有耳,輕笑著,向禪房的圍屏後面一指,讓十夫人自己去一探究竟。
轉過六扇圍屏,一名年約二十餘歲,相貌異常俊美的男子,端正地跪坐在蒲團上。十夫人見到他的面相,忍不住一陣暈眩,身子隨即軟倒。那男子忙起身扶住她,疑惑地目光不住地上下打量這位風韻猶存的絕美婦人。
十夫人晃了晃頭,勉強壓住狂亂的心跳,顫聲問道:“你……你是……”
男子不答反問,“您……是我孃親嗎?曲叔告訴我,我孃親叫棠紫兒。”
曲叔?十夫人一聽曲叔這個名字,立即激動不已,“阿曲他……果然沒負我所託,你……你真是我的歡兒?”
十夫人輕捧著男子的俊臉,目光糾纏著如刀削一般完美深遂的輪廓,直到淚水遮擋住視線,才緊緊地將他摟在懷中,壓抑著低聲痛哭,“歡兒,你真的是我的歡兒!”
名喚歡兒的男子回到自己的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