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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端也聽得好生感動,遂拉著陶敏的纖纖玉手,一面低聲勸慰,一面又復向她問道:“敏妹,你對我也未免用心太苦,但憑你用意,只消輕輕刺上一劍即可,怎會傷得那等重法?”
陶敏低聲答道:“當時我情迷意亂,心緒如麻。下手遂拿不穩勁頭……”
皇甫端搖頭一嘆,繼續問道:“敏妹對於此事,隨便說上一人均可,卻為何偏偏要說是那‘七絕玉龍’皇甫端呢?”
陶敏笑道:“我因恨皇甫端把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雪叟’龐飛,全家殺死,使我復仇無望,抱憾終身,遂想索性把他的聲名破壞,使他無法列名‘乾坤五彥’之內!”
皇甫端點了點頭,長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我總算從這悶煞人的葫蘆之中,鑽了一半出來……”
陶敏聽得愕然,遂不等皇甫端說完,便截斷他的話頭,向皇甫端揚眉問道:“上官兄,你要問我的問題,問完沒有?”
皇甫端點頭答道:“業已問完,敏妹提此則甚?”
陶敏嫣然笑道:“上官兄既已問完,我卻要請問上官兄,我今後應該怎樣對你稱呼?你究竟是……”
皇甫端嘆息一聲,連連搖手地插口說道:“敏妹,真個萬緣皆是假,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就是‘血淚七友’共同培植的傳燈弟子,‘七絕玉龍’皇甫端呢!”
陶敏聽得連退兩步,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注在皇甫端身上,愣了好大一會兒,方自嫣然笑道:“上官兄,你這個玩笑,開得不小!差點兒使我……”
皇甫端截斷陶敏的話頭說道:“敏妹,這是真事,更是巧事,絕對不是玩笑!你怎麼還叫我‘上官兄’?應該改稱為‘皇兄’了!”
陶敏見皇甫端神情如此鄭重,才知果非戲話,不禁“呀”地一聲,頓足叫道:“你……你……你若真是‘七絕玉龍’皇甫端?卻……卻教我……我……怎麼辦呢?”
皇甫端如今業已完全鎮靜下來,拉著陶敏手兒,索性坐在路旁大石之上,向她含笑說道:“敏妹,你我自從‘天目’相識,千里廝隨以來,不僅情感不薄,彼此間也應該對於對方的品德心情,有了相當認識!你難道當真認為我就是奸人弱女,殺人全家之人嗎?”
陶敏毫不遲疑地,應聲答道:“你品行端正,心地光明,絕對不像奸人弱女,殺人全家之人,但‘鐵面天曹’獨孤奇,德高望重,名滿武林,也絕對不像是信口雌黃,捏造黑白之輩!”
皇甫端微笑說道:“敏妹,你若信得過我是含冤負屈之人,便聽我詳細敘述此事經過,共同研判,合力報仇!你若以為我硬是身背大孽之人,便立即下手為龐飛一家大小,報仇雪恨,皇甫端含笑受戮,絕不抗拒逃避!”
陶敏瞪著一雙星眸,凝望皇甫端有頃,忽然淚珠垂落地點了點頭,悽然一笑,說道:“皇甫兄,我相信你!”
皇甫端見陶敏緬懷舊恨,神情雖極悲悽,但說到“我相信你”
一語之時,卻在眉梢眼角,流露真情,顯然對自己極為信任!
他心中安慰之下,遂把“鐵面天曹”獨孤奇目睹苗嶺兇案,趕赴“婁山”,向恩師及六位師伯師叔質詢,險些使自己含冤而死,暨受了六師叔“括蒼紫裘生”上官淵指點,去往“天目”拜謁“肉球先生”古今通,才彼此巧遇等情,源源本本地,對陶敏細說一遍:陶敏靜靜聽完,揚眉說道:“皇甫兄,經過既然如此,你自然是負屈含冤,但那冒名害你之人,設想周密,幾乎無跡可尋……”
皇甫端搖手笑道:“那位‘肉球先生’古今通老前輩,真是神通廣大的通天徹地奇人,他說對方設想得越簡單便越難查察,倘若複雜一些,反易有蛛絲馬跡可尋!如今我與敏妹開誠相見,互吐真相之下,果然發現了重大線索!”
陶敏急急問道:“皇甫兄,你發現了什麼線索?”
皇甫端微笑說道:“這線索便是知道有人假冒敏妹,細加推斷而出!”
陶敏蹙眉問道:“皇甫兄,你是怎樣推斷?”
皇甫端笑道:“這一男一女兩人,每人需要具備一種特殊條件,我們根據這條件,細加分析,在男的身上,尋不著來龍去脈,在女的身上,卻發現馬跡蛛絲!”
陶敏“哦”了一聲問道:“他們需要具備什麼特殊條件?”
皇甫端揚眉說道:“男的可以不與‘雪叟’龐飛相識,但卻必須與我貌相身材,生長得極為相像,否則‘鐵面天曹’獨孤奇在見了我這真的‘七絕玉龍’皇甫端後,必將恍然大悟,決不會一口咬定,非把我認成罪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