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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
棺外那人,以一種冰冷得毫無感情的聲音答道:“我是你的賢弟,但不是你的諸葛賢弟,而是你的皇甫賢弟!”
万俟英心魂皆顫,他本來不信有甚鬼魂之說,但耳中所聞,分明是皇甫端的聲音,手中所握分明是一段枯骨!
這位“奪命三郎”,是絕世兇人,心中雖然驚怖欲絕,但手中卻勁貫五指,在那枯骨脈門部分,狠狠一扣!
万俟英功力頗高!這狠狠一扣之下,慢說是根乾枯手骨,就是一塊精鋼,也會被他扣扁!
但皇甫端卻毫不在乎,在暗中發出一聲冷笑說道:“万俟大哥,你不要再發狠了,如今你是人,我是鬼,人鬼異途,陰陽相判,你那些在陽世間的狠毒害人手段,我已經全不怕了!”.一面說話,一面縮回乾枯手臂,並頗友善地,把万俟英拉出棺外!
万俟英雖然看不見對方形容,但細心聆聽之下,卻聽出確是皇甫端的語音,遂微定心神,詫問道:“皇甫端,我把你害得很慘,你既是尋我報仇,怎麼反把我從棺中救出呢?”
皇甫端冷冰冰地答道:“我本來是想找你報仇,但如今卻變成必須請你幫忙,故而也只好暫時以德報怨,先幫幫你的忙了!”
万俟英靜聽皇甫端說話之時,兇心又起,想循聲辨位,向他心窩死穴之上,再用辣手一試!
他既想偷襲,自然慢慢伸手,但皇甫端卻突然發出一陣森森冷笑說道:万俟英,你悄悄向我心窩部,駢指則甚,難道還想點我死穴?我不是業已告訴你,人的功夫,用來打鬼,根本毫無用處。”
万俟英因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辨五指,遂大為驚奇地,皺眉問道:“你怎麼看得見我的動作?”
皇甫端失笑說道:“我是鬼,鬼專門生活在黑暗之中,怎麼看不見呢?”
万俟英悚然一驚,暗想自己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見對方,倘若對方真能看見自己?則……
皇甫端笑道:“万俟大哥,你在想些什麼?”
万俟英冷然答道:“我和你仇深似海,你既已是鬼,佔了絕對有利地位,為何不向我索命報仇?反而一口一聲的猛叫‘万俟大哥’,對我特別親熱!”
皇甫端“咦”了一聲叫道:“万俟大哥怎麼如此健忘?我方才不是業已說過,要你幫幫我的忙嗎?”
万俟英詫然問道:“我能幫你什麼忙兒?難道我可使死鬼還陽,白骨生肉?”
皇甫端笑道:“万俟大哥,你雖然不能使死鬼還陽,白骨生肉,卻可幫我脫鬼籍,早轉輪迴!”
万俟英皺眉說道:“我既不是紅衣鬼判,又不是五殿閻君,怎會主斷輪迴之力?”
皇甫端道:“万俟大哥,你不要疑惑,關於我為何沉淪鬼籍,難轉輪迴的原故,總該知道!”
万俟英冷冷地道:“那是你的事兒,我不清楚!”
皇甫端怪笑說:“万俟大哥,人與人之間可以互相欺騙蒙弄,但人與鬼之間,卻只有開誠佈公!關於我的事兒.別人不清楚還有可說,你怎會不清楚呢?”
万俟英尚未答話,皇甫端繼續說道:“小弟在‘鐵面天曹’獨孤奇老前輩屍邊,慘遭焚斃以後,名登鬼錄,魂赴酆都,誰知閻君一查我陽世所為,竟有幾行大罪,遂判令生平只有善行,絕無惡孽的獨孤奇老前輩,轉生富貴人家,而命我這惡孽深重之人,永為孤魂野鬼!”
万俟英聽完說道:“這是你自己之事,與我何於?我又怎樣幫你?”
皇甫端“哼”了一聲說道:“万俟大哥,你是裝糊塗?還是嚇糊塗了?我就是為了‘苗嶺龐家血案’,‘幕阜山蕭峰、周弄玉夫妻血案’,以及‘川東七豪血案’等幾樁罪孽,才難轉輪迴的呢!”
万俟英臉上—熱,囁嚅問道:“陰曹地府,應該明鑑秋毫,他們怎不知道這幾樁血案,不是你作?”
皇甫端長嘆答道:“一來由於你所佈置的手段,太以巧妙,幾乎天衣無縫,二來由於當時負責察看陽世善惡的紅衣鬼判,與友飲酒大醉,遂糊里糊塗地,把這幾筆帳兒,記到我的頭上!”
万俟英聽得既覺得意,又覺好笑,終於有點害怕地,顫聲問道:“你……你……你這樣說法,莫……莫……非要我到五殿閻君之前,自……自吐罪……狀嗎?”
皇甫端笑道:“不必如此嚴重,我已經替你寫好了一張供狀,只要你按上手模腳印,便可沉冤得白,再轉輪迴!”
万俟英冷笑說道:“你倒想得不錯,你沉冤得白,再轉輪迴,我豈不淪於鬼籍,大受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