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刑老太太在臥室裡架起了一張小摺疊桌,擺上菜。飯碗沒地方放,刑龍若右手沒法動,左手拿筷子吃飯。麥醫生驚奇地發現刑龍若左右手的靈活程度竟然一樣。刑龍若笑著對他說:“不要說出去啊。這可是我保命的殺手鐧。”
從少年時代起,刑龍若就苦練他的左手,從寫字開始。直到最後,他的左右手寫字打架甚至操縱武器槍械都一樣靈活得不可思議。刑龍若平時很注意不把這項特殊的能力表現出來。人總是下意識地認為對方不是右撇子就是左撇子,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左右手平衡使用。所以很多次生死關頭,刑龍若都利用對方的疏漏,救了自己和同僚的命。米晞暉左手幫他端著碗。寶寶單獨在房間另一頭的木頭小茶几上吃,麥醫生起身過去,坐在沙發上喂寶寶。米晞暉感激地看他一眼,他笑了一下。
吃得很愉快。中間米晞暉把麥醫生的飯選單獨分出來,端了過去:“再不吃要涼了。”
寶寶用小勺子舀起一塊醋溜白菜,顫悠悠舉起來:“麥麥~我也餵你~”
麥醫生吃掉白菜,捏捏他的小胖腮幫子。
“小傢伙自己吃就行了。”刑龍若過意不去,米晞暉坐回去,拿起他的碗:“吃吧。”
刑龍若右前臂吊在脖子上,包紮得很妥帖。本來他是不在意的,一點小傷。當時許醫生冷笑一聲用眼角看著他:小傷?肌肉實際上是沒有再生能力的,還好沒有傷到肌腱,砍了肌腱你就永遠別想拿槍了!
於是刑龍若現在對於自己的傷勢相當慎重。刑老太太看他這德性,嘆了口氣:“從小就是個不省心的,看看你這樣!”
刑龍若咧嘴:“唉。”
刑家兄弟笑起來非常的像,可惜米晞暉基本不笑。刑老太太又道:“這包紮得很好,聽說那醫生以前搶救過你?什麼時候請人家吃頓飯,好好謝謝人家。”
刑龍若笑道:“我可不敢。”
麥醫生問道:“有什麼不敢的?”
刑龍若想了想:“不知道,我懼他。”
麥醫生道:“那個醫生是不是姓許?”
刑龍若道:“嗯……是姓許,瘦瘦的,面板頭髮像外國人,五官又不像,一對鳳眼,走起路來……呃,嫋嫋娜娜的?”刑大哥想了一個比較貼近的形容詞,麥醫生一口米飯都嗆進了嗓子眼。
米晞暉見過許醫生,但對他沒什麼深刻印象。用不著在意的人他基本都沒有印象。
吃過午飯,米晞暉幫刑老太太刷碗,麥醫生坐在床邊聽刑老爺子慷慨激昂地發表自己對於國家大事的高見。刑龍若就著木頭茶几教寶寶下象棋,他念一聲“馬走日”,寶寶就用嫩嫩的童音拖長了聲音跟他念“馬走日~”隔著走廊是廚房,能聽見瓷器碰撞和自來水潺潺的水聲。房間不大,冬天橙黃的陽光溫和地照進來,曈曈地亮著。空氣中還有飯菜油膩膩的香氣。氣氛厚了起來,柔軟地罩著,寶寶嬌嫩的聲音似乎隔得很遙遠,麥醫生微笑著看著眼前的老頭激動地發表議論——時間沉靜,空氣沉靜,舒適的,讓人昏昏欲睡的午後。
洗完碗,刑老太太走到另一間屋子裡,拿出兩件小肚兜,蓄著薄薄一層棉花,表面是大紅色的棉布,一件繡著兩隻粉嫩白胖的壽桃,一件繡著一隻活潑可愛的小老虎。繡工很精湛,針腳密集整齊。
“冬天我怕寶寶蹬被子,做了兩件肚兜。他睡覺的時候你就給他圍上,小孩子的肚臍很容易受風。”
米晞暉接過來,肚兜上還有淡淡的肥皂的氣味:“好的,我會注意的。”
刑老太太仰著頭看他。高大健壯的兒子,自己只到他肩膀。她抬手撫摸他的臉:“小老太太了,都縮水了。”
米晞暉輕輕微笑。太快了。好像前幾天他才剛剛出生,柔柔的一小團,眼睛閉著,憑著本能在她懷裡尋找母親的乳 房 。
“剛出生的時候,跟小耗子似的。一點點,瘦瘦小小的。一看你我就想哭。”刑老太太抱著米晞暉:“轉眼這麼大了。”刑老太太坐在床邊,米晞暉跪在她腳邊。刑老太太抱著他的頭,輕輕拍著他的背:“我生你哥那會兒,把醫院的醫生都嚇著了,頭一次見著這麼大的胖小子。我抱著他餵奶都吃力。你可好。”
米晞暉輕輕地唉了一聲。
“小王八蛋,你小時候才是個小混蛋呢,沒人抱就哭,哭得嗓子啞了還是要哭。我和你爸忙著生計,就你哥抱著你。有一回我下班回家,看你哥抱著你臉都紫了,嚇死我。我問他怎麼了,你哥把你我往懷裡一塞就往院子裡的菜地跑。他那天正好鬧肚子,我和你爸哭笑不得。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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