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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走了狗屎運,他的腦容量急需大面積開發。
韓謙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形容憔悴,瘦得不成人樣,看過去很可憐。眾人看猴一般邊看邊討論,在洪安東面前說出來的話句句都是善意的,但誰知道轉個身又會說什麼?
昔日的韓謙是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一副出類拔萃的皮相,英俊柔和的臉孔,眼神凌厲,氣質脫俗,而他從不在人多的地方湊熱鬧,處事十分低調,卻莫名散發出一股子目中無人的冷傲姿態。武甲有一點點敬畏這樣的天之驕子,更多的是嫉妒,他和韓謙套不上任何交情,韓謙連杜佑山都不一定看得起,又怎麼會看得起一個小保鏢?以前在公眾場合相遇,總是武甲避開讓出路來,謙卑地說聲:“韓經理,你好。”韓謙則點點頭,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偶爾會露出一抹職業性的笑意。
一個人能高傲到這地步是有資本的,一旦這資本粉碎了,將會怎樣?坐在輪椅上韓謙判若兩人,空洞的目光飄忽了半天,最後落在武甲身上,滯留了一瞬便飄移開,那神情不帶一絲感情,有怒還是有傷,是愁還是苦,沒人能看得出來。
武甲兩手插在口袋裡,看了一陣,不忍心再看,轉身走了。如今物似人非,韓謙是怎麼想的,他無法揣測,若是換成自己落魄到這個地步,寧死也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無助,更不會允許洪安東那種白痴推著他到處展覽。
褲兜裡的手機驟然震動不止,武甲掏出手機一看來顯,是段殺的。他略微一頓,踱到陽臺接通:“喂,你好。”
“武甲,是我,有事想找你談談。”
“我知道你有什麼事找我,我現在走不開,你說吧。”武甲轉過身,手扶著欄杆往後一靠。
段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那個木棺怎麼回事?”
武甲默默地撥出一口氣,“新聞介紹得很清楚。”
“我就是看了才來問你!”段殺胸悶得厲害,問道:“武甲,我們不是說好不動那副棺材了嗎?”
武甲淡然道:“對不起,我只能聽從杜佑山的安排。”確實是說好了,他的本意也不是這樣,可事情已成定局,無意義的解釋有什麼用?
段殺強抑怒火,“武甲,你以前不這樣的!”
又是以前?怎麼總是有人拿現在和以前比,真的既可笑又可悲。武甲一笑,“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回到宴會會場,杜佑山走過來攥住武甲:“去哪了?到處都找不到你。”
“就在陽臺。”
“那個拍賣會請柬都寫好了?”
“嗯,我已經囑咐下面的人親自上門去送請柬了。”
杜佑山壓低聲音:“給洪安東的請柬撤了。”
武甲眉頭微蹙:“你不是說他錢多人傻,什麼都會買嗎?”
“傻小子,也不看看我們現在拍的是什麼。”杜佑山在他腦袋上親暱地拍一巴掌:“那個暴發戶懂個屁的沉香?他連看一看棺材都嫌晦氣!還讓他買?你要我和他散夥嗎?”
武甲點了頭:“是,我這就叫人撤了請柬。”
杜佑山勾住他的肩膀,壞笑道:“原來洪安東和韓謙結過婚呢,敗家子在那展示他們的結婚戒指。你要嗎?我也給你買一個?”
武甲偏過臉,“杜老闆,請您該忙什麼忙什麼去。”
“嘖,連句好話都不肯給我,你就是招人厭。”杜佑山趁左右沒人,曖昧地輕捏一把他的下巴,扭頭混進了人群裡。
武甲給下屬打完電話,看到韓謙孤零零地坐在會場一角的沙發上。仿西歐風格的會場設計繁複,沙發顏色豔麗富貴,韓謙蒼白的臉色和周圍的一切很不搭調,他猶如一株枯萎的植物,幾乎泯滅了所有生命力和色彩,唯有一雙眸子還帶著些許光芒。武甲順著他的目光望進人群裡,看到那個在鶯鶯燕燕圍繞之下應接不暇的洪家敗家子。
做人何必這麼死心眼呢?武甲的眼圈有點酸澀,他走到韓謙身邊坐下來,喚道:“韓先生。”
韓謙用眼角的餘光看他一眼,算是打招呼了。
武甲也不知道自己想和對方說什麼,打完招呼後便無話可續,一段長時間的沉默。
韓謙手上捧著一杯酸奶,洪安東給他在杯子裡插了一根吸管,他一口也不喝,就那樣毫無意義地捧著。
武甲將那根吸管抽出來,換一根可以彎曲的吸管插進去,勸道:“韓先生,這裡比較乾燥,喝一點東西吧。”
韓謙這才微微側過頭,禮貌性地揚了揚嘴角,而後垂下眼簾,艱難地把杯子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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