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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為嶼生怕蹭著對方身上的傷,只好屈服了,他悉悉索索地爬上床撩起薄被,側身躺在段殺身邊,好讓自己的姿勢更自然些,不會扭曲得全身痠痛。
段殺沒料到自己會有這麼好運,欣喜若狂地緊了緊胳膊摟緊身邊的人,心急如焚地想發表發表感慨。
“不許說話。”柏為嶼命令。
段殺點頭。
“不許點頭,你是不是心裡得意極了?”
段殺搖頭。
“不許搖頭。”柏為嶼頓了頓,緩聲說:“我答應你,我們複合試試吧。”
段殺感動得頭腦一蒙,不知該作何反應。
“居然敢不應我?”
段殺點頭,搖頭。
柏為嶼扳住他的腦袋,“不許點頭不許搖頭,只許笑。”
段殺沒法控制臉上的表情,想笑,卻不爭氣地潮溼了雙眼,他的左手從柏為嶼的肩上挪到背上,神經質地摩挲著,有心想吻一吻對方,可惜力不從心。
“記住,我沒喜歡你。我是看你太可憐了,受了這麼重的傷,喜歡的工作不能幹了,又沒人愛……”柏為嶼心驚膽顫地觸了觸段殺脖子上繃帶,尾音有些哽咽:“我不要你,你該怎麼辦呢?還不快謝謝我。”
段殺只有一隻左手可以用,可左手要摟柏為嶼,沒法騰出來抹眼睛裡的水汽,任由它們凝聚成淚水從眼角滑落。他昏迷了很多天,早上剛清醒,來探病的領導和同事走馬燈似地來來去去,他的頭腦裡一團混沌,想把人全趕走清淨清淨,無奈不能說話也沒力氣動彈,直到段和告訴他柏為嶼會來看他,他才強打精神一直等著,怕自己睡著會錯過,就睜著眼睛等,等到深夜,終於等來了。等來的不僅是他日夜思念的人,還有一場不切實際的美夢。
清晨,夏威上班前過來給段和送飯,探腦袋往病房裡一看:“哈,一屋子的花圈啊。”
段和一記大力金剛掌把他拍扁了,“閉上你的烏鴉嘴。”
邱正夏騎在夏威的肩上,兩眼發光:“和哥哥,花可真多啊。”
“等我哥醒來,我找護工把花都搬走,味道忒燻人了。”段和揉揉太陽穴:“他的情況基本穩定了,我可以告訴爸媽,讓他們來看看他了。”
夏威吊兒郎當地在走廊上溜達,“你膽子可真大,連這都敢瞞,要是你哥沒搶救過來死翹了,你爸媽豈不是連最後一眼也看不上?”
段和額上青筋暴起:“讓你閉上烏鴉嘴,你還得瑟了是吧?他死翹了我燒了你給他陪葬!”
“關我什麼事嘛?”夏威驚恐地捂臉。
邱正夏配音:“呀滅跌——”
“要燒也要燒為嶼嘛~~”夏威一拍大腿:“為嶼呢?”
“一早就走了,他把泰然交給同事照顧,泰然鬧騰了一晚,哭著喊著要爸爸,沒人能伺候的了。”段和掐掐邱正夏圓嘟嘟的臉蛋:“還是我們正夏好,不嬌氣。”
邱正夏乘機趴下來親他:“咪啾~和哥哥,我今天不想去上幼兒園。”
“為什麼?”
“因為我遲到了呀,會被小朋友們笑。”
段和一看時間,“夏威!這都幾點了你才出門?”
夏威咬手指:“和哥哥,我今天不想去上班。”
“為什麼?”
“因為我也遲到了呀,會被同事們笑。”
段和抱下邱正夏,冷然對夏威說:“你可以滾蛋了。”
病房裡傳來哐噹一聲。
“咦?我哥醒了?”段和扭頭一看,大驚失色,破門而入咆哮道:“哥!你幹什麼?躺下!”
段殺已然搖晃著坐了起來,腿腳伸到床外撞翻了椅子,早上重新紮上去的輸液器還牢牢固定在手背上,經他這麼一牽動,藥袋子被扯了下來摔在地上,細管裡回了一大截子的血。
段和衝上去第一時間拔掉輸液器,狂怒:“你神經病啊?給我躺下!”
段殺扯住段和,兩眼通紅,嘶啞著喉嚨扯出聲音,他一睜眼就不見柏為嶼了,惶恐得要命,必須找個人確認一下自己昨晚不是在做夢。
“不想啞巴就別說話!”段和捂住他的嘴,急得滿頭大汗,“夏威,過來幫我摁住他!”
夏威忙搭把手,嘴裡賤兮兮地嚷嚷:“和哥哥你別急,我去叫醫生來給他扎兩針鎮靜劑!”
段和一腳把他踹飛:“我哥又不是神經病,幹嘛打鎮靜劑?”
不能說話真是急死人了!段殺逞強站了起來,兩腿一著力登時天旋地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