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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武甲的臉捂進懷裡,撩起被單擦擦他被冷汗浸透的短髮,“喪禮我來安排,你什麼都不用操心。”
由於武甲的傷崩裂後惡化了,又入院休養了三、四天才控制住傷情,再加上黃曆上的日子一直不合適,周伯父過世後,直等了九天才出殯,這一天是十二月二十,選舉換屆和這事湊一塊兒去了。
清晨,武甲坐在沙發上,給小杜卯整了整校服,“你們好好上課,不用去送爺爺了。”
杜卯鼓一鼓腮幫,“我想請假去送爺爺。”
杜佑山沒好氣:“大家都忙著呢,沒人顧得上你們倆猴崽子。”
“我不是猴崽子。”杜寅委屈地扁扁嘴:“武叔叔,爺爺的兒子要把他接到哪兒去?”
“接去更好的療養院吧。”武甲勉強笑笑。
“那以後我們還能去看他嗎?”
“不能了,”武甲頓了頓,解釋道:“那家療養院很遠,醫療措施更好,乖孩子,你不用擔心。”
杜寅懂事地點點頭,在送給爺爺的畫角落寫上:“祝爺爺身體健康。”
杜卯送的是個手工課上做的小飛機,他扯著哥哥求道:“杜寅,你也幫我在機翼上寫字吧。”
“你自己寫嘛……”杜寅不樂意。
“我的字很難看啊。哥哥~求你了~”杜卯星星眼。
杜寅無奈,用水彩筆在杜卯的小飛機上寫下:“祝爺爺天天開心。”
杜佑山拎起脆弱的小飛機,“好了,你們該去上課了。”轉頭喚道:“桂奶奶,今天麻煩你送一下。”
杜卯壯著膽子拉住爸爸的西裝下襬,小聲囑咐道:“爸爸,你要小心點拿,別把我的飛機壓扁了。”
什麼破玩意兒!出門就給你丟掉!杜佑山正欲發作,一瞧武甲的臉色,便不做聲了。
武甲用個紙盒將小飛機和畫都放進去,拍拍兩個小孩的腦袋,“我會替你們送給爺爺的,你們放心。”
兩個小破孩一蹦一跳地跟著桂奶奶出門了,杜佑山找出一件灰色毛衣給武甲套上,“陵園那裡風大,彆著涼了。”
武甲站在全身鏡前,虛弱地扶著他的手臂,“你今天不去關心一下換屆的事?”
“嗤,愛換誰換誰。”杜佑山不屑,扶著武甲坐進輪椅裡,彎腰在他的眼角落下一個吻,“今天什麼事都不管了,去替我的情敵做孝子。”
武甲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從他腋下穿過,摟住他的腰,下巴則支在他肩上,靜靜地相處了一會兒,低頭將臉埋進了他的肩窩,柔聲說:“謝謝你。”
杜佑山無法抑制地狂喜,激動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武甲居然主動對他示好,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會員代表大會在省博物院會議室召開,魏枕溪老先生依然是名譽會長,他起碼有五年沒有在公眾場合露臉了,魏南河命楊小空攙扶著魏老步入會議室,立刻引起會場內的騷動,楊小空面上雲淡風清,心裡卻慌張極了,不時扭頭去看魏南河。
魏老先生如此德高望重,不僅是那一招神話般的“開天眼”,更多還是幾十年如一日為保護文化遺產和在晚輩的培養交流上曾做出卓越的貢獻,門生眾多。幾位老一輩理事看到魏老異常激動,離席圍上來,寒暄道:“魏老,您有福啊,有這樣的徒弟繼承衣缽……”
魏老正欲開口胡言亂語,魏南河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不動聲色地擋開眾人,“爸,您就坐這吧。”
魏老精神抖擻地坐了下來,瞪著灰濛濛的眼睛東摸摸西摸摸,敲敲楊小空的手背:“媳婦兒,這是哪?這麼吵!”
楊小空驚嚇不小,連忙把收音機的耳塞塞進他耳朵裡,老人有崑劇聽,別提多老實了,一個人在那自得其樂。
魏南河捏著把汗,他就怕杜佑山臨時搞什麼花樣,於是冒險把老爹抬出來壓場子,不想杜佑山那龜兒子居然缺席。
文化廳、文物局、博物院等單位的代表致詞,演說一個接一個,魏南河抽出一支菸,在扶手上敲打,“小空,過了今天,我要叫你楊會長了。”
楊小空窘然道:“魏師兄,你就取笑吧。”
“我沒取笑你,你以後會明白,這不是一場鬧劇。”在會議室裡不能抽菸,魏南河焦躁地四下張望,還是沒有見杜佑山,他把煙叼在嘴上,又拿下來在手中轉動,想了想,說:“我實話告訴你吧,沒有我爸的威信和我跑動關係,你就是有觸物即知的本事,照樣沒人理你,短期內想有什麼動作根本不可能。小空,我幫你,雖然有私心,但還是希望你學有所用。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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