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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沒有叔叔我就不當男子漢了!”杜卯捧著他的臉抽噎不停,小鹿一般黑漆漆的眸子可憐兮兮地對上他的眼睛,睫毛上都是淚花,說話時鼻涕吹出透明的泡泡,“叔叔,我很愛你,你別不要我。”
杜寅唯恐說遲一步就沒人要了,搶著說:“我也很愛你!叔叔!你不要我,我就不去上課了,我也不吃飯了!”
“傻瓜,這是誰教你們說的話?”武甲心尖發顫,知道自己就算再不情願也栽了:杜佑山那豬狗不如的混蛋,居然拿小孩子來打頭炮。
失心瘋
武甲做了一鍋香噴噴的肉末醬汁面,端給兩個小鬼一人一碗,然後又盛了一碗擺上桌面。
杜佑山受寵若驚地伸出手:“謝謝謝謝……”
武甲無視他,自己吃了一口以示這碗是自己的,問杜卯:“你這幾天有沒有乖乖做作業?”
“沒有。”杜卯答得爽快:“杜寅也沒做。”
杜寅鼓起腮幫:“說你自己就好,幹嘛說我?”
“嘖,你們真不乖。”武甲皺了皺眉頭。
杜佑山悻悻然起身鑽廚房裡去,心說:得,我自己盛。
武甲將煎荷包蛋放進孩子們的碗裡,又問:“最近有沒有捱打?”
杜卯打小報告:“爸爸沒空打我們,他忙著哭呢。”
武甲心中五味陳雜:我都沒哭,他哭個屁。
杜佑山在廚房裡打轉,發現所有的鍋都洗乾淨了,竟然真的沒有給他留一份!
杜寅用筷子卷著麵條,怯怯地說:“爸爸不接送我們了,他要我和杜卯自己坐公車去上課。”
武甲的眉心皺得發疼,“你們才二年級,走那麼遠的路多危險,好好和他說說,讓他……”
“沒關係,我們很多同學都是自己上下學。”杜卯腳翹到椅子上,哼道:“再說有我保護杜寅,怎麼會危險呢?”
杜佑山沒撈到一根面吃,無聲無息地坐回桌子邊,武甲端著碗離他遠一點,碎碎念地囑咐:“那你們過馬路一定要小心,放學就回家,不要到處去玩,路邊的零食很髒,不要吃……”
杜寅嘟著小嘴:“叔叔,你真的不能和我們回去嗎?”
“不能。”
“那我們和你住行不行?”
杜佑山大聲咳嗽:“咳咳咳!”
杜寅畏懼親爹的恐嚇,喪眉耷眼地收聲,乖乖吃麵。
杜卯不知死活,追問:“行不行呢?”
“不行,”武甲絞盡腦汁想出一個藉口:“叔叔養不起你們。”
杜卯指著他爹:“叫他拿錢!”
杜佑山拍開他的小手,面目猙獰:“什麼口氣?老子欠你啊?”
杜卯揉揉手背,委屈地咬了一口荷包蛋。
杜寅囁嚅:“叔叔,那我們能常來嗎?”
“當然可以。”武甲摸摸他的小腦袋,憐惜之情溢於言表,“我有空也會去學校看你們的。”
吃完麵,武甲收拾收拾碗筷到廚房去,杜佑山見他沒有配電棍,登時色從膽邊生,恐嚇兩個孩子:“給我老實坐這裡,誰都不許動!”然後躡手躡腳跟進廚房,做賊似的關上門。
武甲不冷不熱地掃他一眼,繼續洗碗。
“親愛的,嘿嘿……”杜佑山狗皮膏藥狀貼近過來,獻媚地陪著笑臉,“乾脆跟我回去吧。”
武甲沒應。
杜佑山壯著膽子從後面摟著他,見他沒有反抗,激動得聲音都變了,囉囉嗦嗦地嘮叨:“寶貝,我知道你是賭氣,我有錯,你打我一頓就原諒我吧。你看,家裡沒有你都亂套了,只要你原諒我,我什麼都順著你……”
武甲洗好最後一個碗擱進碗櫃裡,洗個手擦乾淨,回身對杜佑山扯了一下嘴角,拳頭捏得格格作響。
廚房裡忽然傳來驚天動地的鬥毆聲和爸爸的慘叫聲,兩個孩子面面相覷,杜寅扯扯杜卯:“爸爸捱打了,要不要去救?”
杜卯老三老四地剔牙,“他叫我們坐著不許動的。”
武甲略施拳腳便將杜佑山打得鼻青臉腫,不屑地拽了拽他的領口,沉聲說:“杜佑山,我勸你最好別靠我太近,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杜佑山抹了一把鼻血,厚著臉皮握住他的手:“你打唄,告訴我打幾次才能消氣?”
武甲抽出手站起來,憐憫地俯視著他,“我們不可能了,你死心吧。”
楊小空暗地裡偷偷蒐羅杜氏的漏洞,可惜收效甚微,杜佑山隱藏的太深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