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洩!領導瞭解完情況走了,段殺留下,笨嘴笨舌地說:“謝謝你,對不起,為嶼他……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說……”
武甲不看他,丟出四個字:“我要出院。”
“啊?”
“醫生不放我出院,你去給我搞定。”
段殺急了:“你別擔心醫療費,錢我出!”
武甲不再有耐心輕聲軟語地和他說話,直接喊道:“放我出院!”
今時不同往日,住院一天就抵半個月工資,沒必要浪費這錢。段殺出醫療費,說的好聽,到頭來他又要欠人情,要不是欠了這些該死的人情,他一定要讓柏為嶼坐牢!
段殺拗不過他,只好接他出院。
車子還在警方那扣著,兩個人從住院部走到醫院門口去招計程車,六月中旬的太陽當頭暴曬,武甲右肩以下被繃帶包裹得嚴嚴實實,麻醉藥效褪去後疼痛一寸寸侵蝕著血肉,他面如土色,額頭上汗水如傾。
段殺慌里慌張地扶著他,“你就是固執,多住幾天不好嗎?”
“在家裡和在醫院沒多大區別,我又不是沒住過。”武甲淡笑:“別擔心,我沒事。”
段殺滿心愧疚:“真的很對不起。”
武甲的眼神立即冰冷如霜:“如果他把我撞死了,你到我墓上去道歉?”
一輛計程車停在面前,段殺趕緊開啟車門,扶著他鑽進車後排,“為嶼知道錯了,他要來給你道歉,我沒讓他來,怕你糟心,要不我這就叫他來?”
武甲彎腰時牽帶肩部的傷,坐下來後往車窗挪了挪,忍著疼痛沉沉地呼了聲:“不用費心了,我討厭他,不稀罕對不起。”
車子啟動,開出醫院門前的拐彎口顛了一顛,段殺握了武甲的手扶穩他,武甲順勢靠了過來,枕在他肩上。
段殺窘迫地頓住了,手腳不知該怎麼擺放。
“我很累,你讓我靠一下就好。”武甲如是請求,他前一秒熱後一秒冷,呼吸滯重,只差一口氣就虛脫了,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段殺從頭到尾僵僵地保持一個姿勢,在計程車快開到目的地時,才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抬手拭去武甲鬢邊的冷汗。
杜佑山很快得知武甲遭遇車禍的訊息,趕到醫院撲了個空,轉而調頭直奔武甲租的房子,喊半天門也不見有人應答,抓耳撓腮地掏出買通房東弄到的鑰匙。
武甲到家後就趕走了段殺,從上午矇頭睡到黃昏,本以為杜佑山喊一陣子沒人搭理就會滾蛋,不料那人居然大大咧咧地開啟門走進來,繞著床大驚小怪地嚷:“武甲,你怎麼傷這麼嚴重?是哪個混蛋乾的?我操!他簡直活膩了……”
武甲正發低燒,氣若游絲地問:“你怎麼進來的?”
“別管那些,”杜佑山心疼得直抽抽,跪在床邊摟著武甲的臉摸了又摸,“你一個人怎麼行呢?回醫院多住幾天……”
武甲大喝:“我問你怎麼進來的?”
“我,我找房東弄了鑰匙。”杜佑山心虛地拉著武甲的手吻了一下,“好了寶貝,這些事以後再說好不好?先……”
武甲半撐起身子,眼中怒火燃燒:“杜佑山,我不想理你,你別欺人太甚!”
杜佑山也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逞強?我對不起你還不行嗎?我都認錯了……”
武甲扯著嘶啞的嗓音喝道:“你們一個個都來道歉?道歉有什麼用?滾——”
杜佑山激動地扣緊他的手腕:“你寬容一點吧!我不是在盡力補償嗎?八年了,你對我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給我個機會吧,我發誓!我發誓……”
八年,不提還罷,一提起來舊恨堵心!武甲軟軟地躺倒下來,目光渙散,“憑什麼總要我寬容?你什麼誓都別發!我每次看到你難受得呼吸困難,拜託你別再來惹我難受了。”
杜佑山小心撫摸著他肩上的繃帶,帶著重重的鼻音問:“你到底要怎樣才原諒我?”
武甲側過臉,合上眼睛,“我原諒你了,我只想忘記以前的事,重新過新生活,求你當是可憐我,饒了我吧。”
又過了一天,段殺的單位作出決定,看在受害者強調主要責任不在肇事方的份上,沒有批處分,卻將他從省廳機關下放到了基層刑警三隊,而且是無期限的下放,和處分也沒有多大區別了。刑警三隊是基層出了名的敢死隊,專門負責緝毒以及搶劫之類的惡性暴力案件,既危險又忙碌,進去的人都急著往外調,人手急缺,廳裡毫不猶豫地把這犯了事兒的小幹部丟下去當隊長。段殺平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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