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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啊,哈,蛋糕啊,哈,行啊,哈哈。”
武甲辯解:“不是我要吃,家裡來了兩個小孩。”
段殺抹一把疲憊不堪的臉,勉強笑道:“知道了。”
牙刷又被柏為嶼丟掉了,段殺習以為常地拿起柏為嶼的牙刷刷牙,然後衝個冷水澡,他對這樣的生活沒有什麼怨言,說起來可笑,不容自己不承認,心裡隱隱有一種願望,寧願這樣耗著,寧願天天受折磨,也不想和柏為嶼分開。
“蛋坯都有的,不過做好蛋糕需要等十五分鐘。”
“嗯,好的。”
“你要八寸的還是十寸的?”
“……八寸是多大?”
蛋糕師傅比劃比劃。
“只是兩個小孩吃……還有沒有更小的?”
“那就是六寸吧?”
段殺點了一下頭。
“慕斯和普通蛋糕,您要哪一種?”
段殺想了想,說:“普通的。”這樣小氣巴交地買東西不是他的性格,可工資卡和信用卡都被柏為嶼沒收了,手頭現金有限,現在連煙都不買了。
“要冰激凌蛋糕還要鮮奶蛋糕?”
“鮮奶的。”
“那是九十五。”
沒錢說話底氣不足,段殺侷促地又點了一下頭。
柏為嶼從學校回來,經過蛋糕店的玻璃門外時不經意地一瞥——那個背對著他立在甜點製作櫃前的背影很熟悉,讓他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蛋糕店就在小區門口,以前兩個人常來,買些東西當早點,段殺對甜食不感興趣,想買什麼就直奔主題,柏為嶼則磨磨蹭蹭地整個店逛一圈,總被些鮮豔漂亮的小糕點吸引,也不管好不好吃就買,回家一嘗,甜得發膩,丟掉又浪費,便全塞給段殺吃,搞得段殺愁眉苦臉,一再強調下不為例。可柏為嶼屢教不改,對漂亮的東西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於是每次段殺衝進店裡拿幾包土司,風風火火地付完帳拉上柏為嶼就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搶劫。
柏為嶼站在門外默默看了一會兒,推開門走進去,順著麵包的貨架繞到甜點製作櫃旁,隔著貨架的空隙偷窺段殺的側臉。
“巧克力醬要嗎?”
段殺自顧自地看著蛋糕發愣:“嗯。”
“中間要裱什麼生肖嗎?”
“不用,花就可以。”
“果醬要嗎?”
“嗯。”
“我們這有很多可選,檸檬醬、柑橘醬、蘋果醬……先生?柑橘吧?”
“嗯。”
“我們今天搞活動,加五塊錢多加一層小布丁,很合算的。”
段殺機械地應道:“嗯。”
“加菠蘿的還是芒果的?”
“嗯。”
“……要不我給你各加一半?”
“嗯。”
最後,蛋糕師傅問:“裱什麼字呢?”
“嗯。”
“……先生?”
“嗯?”
“裱什麼字呢?”
段殺說:“哦,生日快樂,就可以了。”
柏為嶼在貨架那一頭,出神地望著那一幕,不知不覺掉下一顆眼淚。他生日、他畢業、他獲獎、他幾經打鬧爭取父母正視這份愛情,段殺都沒有特意買過什麼為他慶祝;他說笑話、說八卦、說自己、說對方、說他們倆共同的生活,得到最多的是一句“別吵”。
段殺付了錢,拎著蛋糕盒往外走,柏為嶼神使鬼差地跟上去,繞過半片小區的棟棟高樓,經過他們家樓下,一秒未停,繼續走下去。
一路緊跟其後,一路落淚不止,一路失魂落魄,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扯斷散落在這一條路,他曾經獲得的幸福、纏綿、擁抱、親吻和“我愛你”,有幾分真幾分假?想要遺忘,想要不恨,可他沒法勸服自己大度,想必會記一輩子,恨一輩子。
想起段殺曾經用的銀行卡密碼,正是這一天——他今天才知道,這個日子是某人生日。他們矯情得肉麻,他絕望得認命了。他開車撞人、口出惡言、撒潑動粗、剋扣錢財,逼得他們生活拮据,相處時間短暫,好像那一對是苦命的鴛鴦,而他是罪大惡極的棍棒,卑鄙得令人髮指!
跟到武甲家樓下,段殺消失在樓道里,留下他一個人站在拐彎角,縱有千不甘萬不願,也不再向前邁一步。
榮譽和夢想,愛情和憧憬,他都曾站在頂端振臂歡呼過,夢醒後跌下來,摔得遍體鱗傷,發現全是海市蜃樓。他回過身,不走來時熟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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