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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左寒的陸虎進進出出,經過他時還特意拉下車窗禮貌地打招呼。
一天方霧忍無可忍,挑釁道:“楊小空,你吃的穿的用的,現在開的車,都是白左寒的,別狗仗人勢。”
楊小空一點兒也不動氣,和藹地微笑著反駁:“方先生,我看您是狗急跳牆了,你自己去問問白左寒,我已經完全不需要靠他了。”
方霧不屑道:“既然你不需要靠他還粘著他幹什麼?你要多少錢說吧。”
楊小空掀起眼皮瞥他一眼,合上車窗把車開走了。
白左寒不上的課全部丟給陳誠實去上,大一大二的基礎課也就罷了,連大三的立雕也撒手不管,陳誠實嚎啕著從來沒見過這麼任性的導師,捶胸頓足悔不該當初。
楊小空將曹老這一個學期的課程都接下來了,漆畫課原本將隨著曹老的退休而終結,畢竟這只是一門讓純藝學生了解傳統藝術的選修課,可有可無,但最近有風聲說院長決定保留漆畫課程,師質編制的名額從雕塑系裡抽。這個傳言很荒謬,許多人都當聽笑話:雕塑系也只有一個名額,怎麼可能大方送人?
白左寒千囑咐萬交代,要楊小空堵緊嘴巴別透露給任何人。近年來碩士生多如大米,名校教師非博士不要,藝術類鮮有博士,專業教師則是引進有職稱的教授,往屆留校的學生大多數是當輔導員,而漆畫又實在太冷門,留一個人還必須留一個專業,更加難於登天。楊小空不知道白左寒在背後是怎麼操作的,不過這份工作他不得不看重,正如魏南河所說,當教師的那一點工資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踩穩一定的社會地位,說句實在話,當今國內的藝術大師有幾個是純粹的自由藝術家?楊小空對自己有個很清醒的認識,他沒有柏為嶼的才氣和爆發力,要在這條路上走只能靠一步一個腳印的積累,每一步都不能有絲毫偏差。
白左寒窩在家裡寫他的職稱課題,兩耳不聞窗外事,逼迫自己把方霧丟到九霄雲外去。楊小空下課回來,端著一疊關於青銅器的資料埋頭苦讀。白左寒做事三心二意的,打兩行字吃個水果,再打兩行字看下電視,見楊小空腦袋扎進書裡一紮就是三個小時沒動,便用手指戳戳他的臉,“別這麼勤奮嘛,搞得我很有挫敗感。”
楊小空小狗似的摟著他蹭了蹭,親了親,接著看書,“我想學的東西很多,覺得時間不夠用。”
“你這麼年輕,想學什麼慢慢學,急什麼?”白左寒不想再看課題了,乾脆關掉筆記本,斜倒在楊小空身邊。
楊小空不應,又看了一會兒資料,冷不丁說:“今天方霧罵我了。”
白左寒心裡一緊:“啊?他罵你什麼?”
楊小空漫不經心地說:“罵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你的,總之罵我小白臉唄。”
白左寒拉過楊小空的手覆在自己臉上,“別理他。”
楊小空也不願再談這事,輕描淡寫地轉移開話題:“你快點去上課吧,陳師兄快瘋了。”
白左寒還是那句話:“別理他。”
楊小空擱下資料,側過身子支在白左寒上方,笑吟吟地說:“你上回介紹給我的女孩,我今天請她喝了杯下午茶。”
白左寒僵了僵,不自然地乾笑兩聲,“別裝客氣了,以後不要再見她。”
“為什麼不見?大大方方交個朋友,我對她沒什麼企圖,不見才是心虛呢。”楊小空嗓音柔和,語氣卻強硬非常:“你也別躲方霧了,心裡沒鬼怕他什麼?”
白左寒避開楊小空火辣辣的目光,挪動著側枕在他的膝頭不言語。
“這學期再過一個月就結束了,雕塑系那裡的學生作業你總得去評分的。”楊小空悉悉索索地撩開他的襯衫,手掌溫軟又放肆地四處遊移,一雙翦水瀲灩似的眸子出神地望著他,“等我答辯完,以後就不再是學生了。”
閒置在家的柏為嶼一如所有不著邊際的落魄藝術家,邋遢、散漫、晝夜顛倒,終日沒完沒了地畫稿子,什麼時候突然來了靈感,就顛兒顛兒奔妝碧堂去搞創作了。段殺下班回家,凌亂的桌上隔著一張紙條:鼻涕蟲,晚飯自己搞定。
旁邊畫著一個張牙舞爪的Q版小人。段殺拿起紙張,嘴唇貼著小人無聲地吻了吻。
這些天他難受的很,難以名狀的巨大不安和彷徨黑壓壓地籠罩在頭頂,讓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一個人在家煩躁地走來走去,晚飯沒吃,抽了兩包煙,把個小房間燻得煙霧繚繞,最後他撥通武甲的電話,約對方出來喝酒。
出門前他自己給自己打氣:這一趟一定要告訴武甲,以後沒事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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