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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武甲正端著熨斗煞有介事地熨一件保安制服。段殺納悶道:“哪來的制服?”
“發的,我找了一個保安的工作。”武甲抖了抖熨好的制服外套,接著熨褲子。在杜佑山身邊養成每天給杜佑山和自己熨西裝的習慣,拿著發到手的皺巴巴的制服,沒法將就著往身上套。
段殺猶豫不定:“當保安太屈才了……”
“我沒才,你太看得起我了,”武甲將熨斗靠在一邊,莞爾道:“人家招保安還要三十以下的,我差點不合格。”
段殺勸道:“你別這麼急,我再幫你找找?”
“行啊,這工作我先幹著唄,有更適合的再換。”武甲拔了熨斗的插座,將制服掛在衣架上,“不過我想,我也沒什麼適合的工作。”
段殺問:“在哪上班?”
“就這片區的保安,明天上班。”
段殺皺緊了眉,一縷詭異的不安湧上心頭。
武甲走進廚房裡忙活:“你吃過午飯沒?”
“沒。”
“回家吃?”
“不,在街上吃點。”
“怎麼,你朋友不在家?”
“嗯,他去工作室了。”
武甲從冰箱裡拿出兩個西紅柿,轉頭問:“我做西紅柿雞蛋麵,湊合著一起吃吧?”
段殺看著他出神,“好……”武甲和十多年前沒有太大變化,摘掉眼鏡顯得沒那麼沉悶,垂眼時睫毛投下的陰影更加清晰,像羽扇般微微晃動,眼角唇邊少了年少時的傲氣,多了一份讓人心疼的淡漠。
兩盤面端上桌,武甲丟給段殺一雙筷子,“吃吧,好吃沒有,難吃也不至於。”
段殺吃了一口,說:“比街上做的味道淡些。”
“街上放了那麼多味精和調味料,味道當然重。”武甲衝了碗紫菜湯擱在他面前,“你們平時都吃什麼?”
“都在街上吃。”
“那不是挺費錢?”
段殺點了點頭,自打有了柏為嶼,他的工資交完房租和車子按揭,基本月光,加之去一趟越南把積蓄全花完了,柏為嶼雖然不買奢侈品,但漆畫成本高昂,隨便一斤漆就是上百元,漆板一平米兩百,一些雜七雜八的材料更是敗錢。
“你也不小了,過日子得有計劃,總不能一輩子在街上吃,家裡隨便吃點都比外頭乾淨,學著做點菜吧,”武甲用筷子專心捉拿紫菜湯裡稀少的蝦米,忽而想起什麼,一樂,“簡單的麵條和菜小孩子都會做,我家杜寅……”說到這裡,他卡殼了一瞬,失失落落地收起笑容,埋頭吃麵。
柏為嶼晚上回家,手指上勾著一袋啤酒,嘴裡哼著黃調子,進屋來踢上門,“鼻涕蟲?唉……”
桌面上多了幾道熱氣騰騰的菜,挺像模像樣的。
“鼻涕蟲,”柏為嶼溜到廚房,繞著段殺的腰:“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段殺盛了兩碗飯擺上桌面,“以後少在外面吃,我做菜,你洗碗。”
“行啊。”柏為嶼嚐了口炒肉片,嗯,味道馬馬虎虎。
段殺捏住他的爪子,“洗手沒有?”
柏為嶼吮吮手指頭,“這下洗乾淨了。”
段殺往他屁股上招呼一巴掌,“去洗手!”
“嘿嘿,怎麼變得這麼賢惠?爺有點不習慣。”柏為嶼流氓兮兮地在段殺腰上掐了一把, “你那外地來的同事回去了沒?”
“他,可能得呆一段時間……我幫他租了套房子……”
柏為嶼沒放在心上,洗完手回到桌前,起了一瓶啤酒對嘴喝,“你有沒嘲笑嘲笑他?警察也會被小偷光顧。”
段殺攬過柏為嶼,默默地端詳片刻,然後捧起他的臉,摸他的耳朵,嘴唇貼在他的額頭上,吻一下,心裡嘆一聲,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做,卻滿懷內疚,不知道拿什麼補償對方。
我,還是他
方霧坐在杜佑山的辦公桌前,搖晃著老闆椅,戲謔地瞅著杜佑山耳朵上的傷,“厲害啊,偏一公分就打爆了你的腦袋。”
沒有了武甲,杜佑山疏於打理自己,西裝和領帶不搭調,下巴青白鬍渣一片,氣色十分惡劣,他懶得搭理,見方霧自己額頭上還包著一層創可貼,分明是五十步笑百步。
方霧丟給他一疊合同,“你公司的活容易得很,幾天就上手,一些軟裝修的生意我都搞定了。”
杜佑山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檔案,簽了字丟回辦公桌。
方霧打趣道:“喂,我是你的投資方,你沒把我當大爺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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