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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寒,對不起,”方霧在白左寒身邊坐下,倉皇地拭去他臉上的淚水,一個勁喃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當年你結婚的訊息傳來,我的天都塌了……”白左寒推開他的手,自己囫圇抹了一把眼淚:“不用你安慰,沒什麼了不起的,哭完我白左寒照樣過日子!當年可以,現在也不會垮!”
方霧將指尖的淚水握緊在手心裡,沉默。
“你沒回來,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好,誰都沒法超越回憶裡的方霧。你為什麼要回來呢?我們成了仇人,什麼都變味了……”白左寒反覆地重複一句話:“你為什麼要回來呢?”
那些美好的回憶,原本可以乾淨純粹地留存一生,卻被破滅和怨恨全取代了。
“你為什麼要回來呢?”
方霧無言以對,想抱一抱他,可惜他們不再是可以擁抱的關係。
白左寒沒有底氣接著責備對方,無聲地落淚不止。他知道自己的怪罪是無理取鬧,錯不全在方霧,是自己猶豫彷徨,對待愛情搖搖擺擺,若能堅定幾分,又怎麼會鬧至如此局面?受傷深重的有白左寒有楊小空,難道就沒有方霧?他白左寒才是罪魁禍首!他把臉埋進靠枕,累透了,什麼都不想再思考。
方霧揉揉他的腦袋,一向沉穩的嗓音越發低沉得讓人心悶:“我明天回南非。”
白左寒的肩膀顫了顫,沒有回應。
“我們別吵得你死我活的了。左寒,我們不應該成仇人,再不濟做朋友也好,逢年過節可以互相祝福祝福。”
“……”
“或者,你跟我一起走,換個新環境,我們重新來過。”
翌日,魏南河拉開妝碧堂的拉門,對正在磨漆的楊小空朗聲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楊小空向他望過來,笑問:“是什麼?”
“白左寒辭職了。”
楊小空面上的神情一滯,笑意更濃了,一點兒也不意外:“哦,這樣啊。”
魏南河繞到他身邊:“你意料之中的吧?”
“是。”楊小空供認不諱。
“你對白左寒做了什麼?”
“開了個小玩笑而已,白教授太愛面子了,真是活受罪。”
“你以為白左寒沒有工作,你就可以控制他了嗎?”
刻刀在楊小空指尖轉了轉,他沒搭話,而是俯身有條不紊地刻著漆板上的人物五官。
“你做夢吧,白左寒就是失業,你也別想在經濟和地位上撼動他。”
“今年不行明年,明年不行後年,後年還不行十年二十年,我就不信他一輩子踩在我頭上。”楊小空頭也不抬。
魏南河眼中已有了恨意,“楊小空,你怎麼不反省反省你自己?你以為白左寒鬥不過你嗎?他是懶得和你鬥!我看你根本就是小人得志,吃準他會讓你,就跟瘋狗似的咬了一口又一口!”
“哦,你罵得對極了。”楊小空故作輕鬆,不急不緩地說:“我看到他說不出的難受,就想多咬幾口把他咬走,這個理由行不行?”
魏南河鼓掌三聲,欣賞著對方的表情挑釁道:“好理由,那我再告訴您一個更好的訊息!白左寒和方霧今天離開這裡去南非,你有幸這輩子都不用再見到他了。”
這一回楊小空沒能裝出若無其事,他費勁千辛萬苦擠出來的笑容潮水一般退下去,登時慌得手足無措,將身邊的一罐樟腦油給打翻了。
魏南河幸災樂禍地轉頭走了,“別人給你臺階你不下,偏要把人往外推,神經病。”
白左寒給方霧的女兒買了不少漂亮的衣服,方霧拆掉包裝盒抖開綴滿蕾絲邊的小裙子一看,笑彎了眼:“完了,我忘記告訴你,我女兒是個假小子,從來不穿裙子。”
“那就讓她學著穿!”白左寒氣呼呼地奪過裙子,“我外甥女就穿這種,可漂亮了,像個小公主。”
“好好好,我讓她穿。”方霧笑著把一大摞包裝精美的童裝擱進了行李箱,為了不讓白左寒失望,他沒說自己那個五歲的混血小妞比中國同齡女孩高得多,根本穿不下這種嬌小尺碼的公主裙。
白左寒見過方霧錢包裡夾著的小女孩照片,明明是個金髮的美人坯子,偏要穿著舊T恤和破洞牛仔褲,他對這種暴殄天物的行為感到十分憤慨:老爸這麼有錢,怎麼會讓孩子穿成這樣?他不放心,又叮囑道:“你女兒沒穿過這種衣服吧?會不會穿?喏,先把腰這裡的拉鍊拉開……”
方霧大傷腦筋,一把奪過衣服一股腦塞進包裡,敷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