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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鼻子酸溜溜的,口不對心地嘲笑道:“我還想罵他幾句呢,怎麼不扎胸口?有種的給我扎心髒!扎肚子算什麼爺們!”
天氣開始轉暖,他掌心溫熱,指尖卻還帶著涼意。站在兩個人的電梯裡,段殺握著他的指尖貼在唇上,呵一口暖氣,再握緊,似乎是想把暖氣和他的指尖一起裹進自己的掌心裡捂熱。
“我覺得,我是全世界最倒黴的,也是最幸運的。”柏為嶼的手指努力鑽出段殺的手心,露出一點指腹,淘氣地撫摸對方的嘴唇,他說:“我有一幫子笨蛋損友,還有一個笨蛋的你呢。”
隔天,曹老風塵僕僕地抵達妝碧堂,沒來得及吃喝休息,回來的一路,風言風語陸續鑽進他的耳朵裡,他不信!他必須聽到兩個愛徒親口否認那些可笑的謠言!
柏為嶼和楊小空一左一右跪在他面前,中間放著一條嶄新的柳棍,比以前那根還更粗,棍子上枝枝椏椏之類劃手的東西都削掉了,破皮處還留著新鮮的樹汁。
先由柏為嶼坦白從寬:偽造假身份、買獎、惡性炒等等等,確有其事。所有文化單位把他拉進黑名單,他不能再繼承恩師的衣缽了。
楊小空接著老實交代:他偷了魏南河的汝窯觀音去求杜佑山,籤的那封求情信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改頭換面。他現在聲名狼藉,圈內盛傳他兩面三刀,在背後對同門師兄痛下殺手,那些訊息不是空穴來風,柏為嶼的前途是間接毀在他手上的。
屋子裡安靜了太久,安靜得幾近恐怖,幾個漆工和魏南河在屋外急得團團轉。
曹老坐在太師椅上,許久沒有動靜。那兩個人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楊小空說完,撿起柳棍雙手奉上:“曹老,你打吧。”
曹老站了起來,一句話都沒有說,顫抖著手握緊柳棍從楊小空手裡奪走,楊小空閉上眼縮起脖子等著捱打。
他沒有等到棍子抽到自己身上,耳邊咕咚一聲,曹老一頭栽倒在地上。一瞬間,他條件反射地撲上去:“曹老——”
魏南河接連抽了好幾根菸,正打算再點起一支,卻聽屋裡一陣吵鬧,柏為嶼急切的喊聲傳出來:“曹老!曹老!魏師兄——”
魏南河闖進屋裡,見狀也是方寸大亂,驚慌失措地跪下來要扶起老人,“曹老!你你,你怎麼了?”
柏為嶼的手死死地抓緊老人的手臂,全身抖得厲害。
“你們別亂搬動他!”楊小空搡開那兩個人,啞聲吼道:“打急救,快點!”
這一段時間,每當發生什麼大事,白左寒心裡都會一咯噔,第一時間想到他的麵糰小綿羊,他擔心那懦弱的傢伙會哭得滿臉眼淚,光想想就可憐得讓他心疼。
可奇怪的是,楊小空出乎意料地鎮靜。白左寒趕到醫院急救室門口,幾個漆工和陶工零零散散地在走廊走來走去;魏南河不在,大概是去交錢辦手續了;柏為嶼頹喪地坐在長椅上看著天花板出神,楊小空坐在他身邊,手肘支在膝蓋上,臉則擋在手掌之下。
白左寒跑過去在他面前蹲下來,“小空?”
楊小空看看他,滿臉掩飾不住的疲倦,“白教授……”
白左寒拍拍他的手背:“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嗯。”楊小空心不在焉地應了聲,不再搭話。
樂正七隨之也從學校趕來,急火火地衝進走廊,開口就問:“怎麼回事?”
一個漆工回答他:“心臟病突發,還在搶救。”
樂正七咬緊牙關,沒有第二句話,轉身就走。好笑,他日日夜夜巴望成年,可回首往事,成年之前他的生活堪稱無憂無慮,頂多也就是因為貪吃貪玩挨頓揍,比這段日子遇到的痛,算什麼?他親愛的人遇到危險遇到刀槍,沒關係,他願意用身體去擋,斷條胳膊斷條腿都不怕!但今時今日他想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都擋不了,不知道拿什麼保護自己重視的人,心裡的痛比以前身上的傷痛痛的多,已經超過他能承受的底線!
楊小空頭疼得很,他摁摁太陽穴,眼睛一掃,不見了樂正七!他一怔,刷地立起來:“勝哥,小七呢?”
阿勝嚇了一跳:“不……知道,剛剛還在!”
柏為嶼一個激靈坐直了腰桿,嘴唇動了動,“這死孩子……”
“為嶼,你在這守著,我去找他!”楊小空丟下這句話,心急火燎地往外跑。跑到走廊底端,電梯入口有不少人在等,楊小空焦急地等了幾秒,往窗外一看——樂正七正往大門外跑!
“樂正七——”楊小空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回來!”
樂正七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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