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3/4 頁)
玉年的背影,無比心塞。
下了山,周玉年已經拍馬而去了。
夏湘站在院門前,想到那杯花茶,心裡便陰鬱起來。已經離了夏府,不在她們眼皮子底下過活,還不行?還要追到莊上來?
推開院門,乳孃正坐在門口兒教小書認字兒。
“回來啦?我還念著,天快黑了,再不回來,不好認路了。”乳孃搬了個錦杌給夏湘,隨後便望向牆角。
老張正蹲在一盆花兒前擺弄著什麼,情緒很低落的樣子。
乳孃嘆了口氣:“那茶許是沒晾涼,還溫著便澆了花。不過一個下午的功夫,花兒就死了。”
夏湘走到老張身邊,彎下腰來低聲安撫:“張伯,您別難過,過些日子,我讓府上專門送來些花木給您伺候。”
老張回過頭,一直襬手。
夏湘微微一笑:“我曉得,您想說您不難過,不用麻煩再弄些花木。這事兒我作主,也不全為了您,我也喜歡種些花草,看著舒坦。”
言罷,夏湘便蹲下身去檢視那盆死透的三色堇。
看到乾枯沒有活力的花瓣葉片,夏湘不由心悸。若那茶水被自己喝了,此時油盡燈枯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陳媽媽呢?”夏湘驀地開口,很突兀地問了一句。
乳孃起身應道:“陳媽媽回府了,說過些日子天兒就涼了,咱們這的簾櫳不夠厚實,回府去拿些厚實的。”
取簾櫳?夏湘心下冷笑,恐怕這一去,再也不會回來了。這陳媽媽跑得倒是快!
“哦,”夏湘簡單應了聲,轉而笑道:“若陳媽媽回來了,讓她來見我。”
乳孃丫鬟都應下了。
天邊泛著淡淡鴉青色,最後一絲雲霞也褪了去,夜風清涼,夏湘捨不得進屋兒,便坐在門口兒的錦杌上,與乳孃聊天。
“小書沒鬧罷?跟您還親近?”夏湘趁著小書去練字,才低聲詢問乳孃。
“沒鬧沒鬧,這孩子……跟我本就不生疏,只是……”乳孃嘆了口氣,似乎不願提起那些窩火兒糟心事兒。
夏湘拍拍乳孃的後背,善解人意地勸慰道:“這回不就好了?離那潑婦遠些,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來我院兒裡鬧。日後您跟小書多親近,孩子心裡有數兒,自然知道誰是真的對他好。”
這一番話說的十分貼心,乳孃鼻子一酸,眼睛一紅,眼眶便溼了。
“這……這兩間廂房蓋完,便是府上撥了些銀子,您辛苦攢的那點兒銀子也還是搭進去一大半,這份兒情意,奴婢……擔待不起啊!”乳孃抹了抹眼角。
夏湘拍拍乳孃的手:“什麼奴婢?不說了嘛,私下裡當著我的面兒,不要管自己叫奴婢,”她微微笑著:“湘兒不是說過嘛,錢要花在刀刃兒上。湘兒看來,咱們這幾個人歡歡喜喜的,比什麼都要緊。讓你們一家團聚,日後生活在一處,花點兒錢也值得!”
“再說,”她又望了眼對面的廂房:“東廂是給周先生的,分攤下來,這西廂也沒花多少銀子,您有什麼不安心的?更何況,若不是我打小兒沒了娘,何苦把乳孃留在身邊這麼些年,害的您跟小書一年到頭見不上幾次面兒。”
王安貴袖手站在窗前,看著兒子端端正正寫著毛筆字,眉眼間透著掩不住的歡喜。
按理說,王安貴和周玉年是不合適住在院兒裡的,可晏國民風開化,夏湘年紀又小。周玉年是夏湘的先生,王安貴又是乳孃的丈夫,有著這層關係,便也不用忌諱許多。
剛巧陳媽媽畏罪潛逃了,王安貴也能幫著乾乾粗活兒。
至於周玉年,用處多了去了,先生、謀士、保鏢……夏湘忍不住苦笑,這先生還是個好媒婆,日後真找不到個好親事,周玉年絕對能幫得上大忙。
乳孃望著自家男人和兒子,臉上慢慢浮現一絲溫暖來。
“粗活累活需要用人,您儘管使喚他,他有得是力氣,身體結實著呢。”乳孃有些不好意思地瞧了眼王安貴。
夏湘笑著點頭:“那敢情好,只是……到時候,您可別不樂意,說我欺負人。”
乳孃愣了下,這才聽明白夏湘的話,一扭身,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嗔怪道:“小姐真是的……怎麼排揎起我來了。”
☆、第九十二章 花錢如流水
周玉年將京都宅子處理掉,挑了個豔陽高照的日子,借了夏湘院兒裡的馬車,將老婆孩兒都接到了莊上。
夏湘迎出院門,瞧見碧藍天空下,阡陌小路間,周玉年坐在車轅上,笑眯眯地望著兩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