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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無能為力。
南方多雨,每入夏季,天氣陰晴不定。
翌日一早,小雨依然綿密飄灑著,連續兩日的雨水,將初夏的暑氣驅散殆盡。周玉年穿著寶藍色直裰,並未撐傘,頂著濛濛細雨邁過月門,進了門來。
乳孃為夏湘整理好衣衫,走出廂房。
細雨入窗,書香淡淡,周玉年帶了本詩經和山海經,一段神話故事,並著一段優雅的詩經,不急不緩,認認真真地念給夏湘聽,偶爾還會解釋一二。
夏湘沒有想到,這個世上還有山海經和詩經,比起女誡女則,這兩本書要順眼的多。
周玉年講的風趣,夏湘聽的入神,說書先生的課堂,必然不會生出多少枯燥的味道來。
乳孃在一旁站了會兒,便出去做針線了。乳孃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夏湘抬起頭,狠狠瞪著周玉年,低沉著嗓子問道:“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周玉年光棍氣十足地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哈欠:“嫦娥在天上,后羿在人間,能怎麼辦?乾瞪眼兒唄。”
“誰問你這個了?”夏湘氣的小臉兒通紅:“我是說那個寧王世子,你總得幫我想個法子打發了才是!”
周玉年大惑不解地望著夏湘,脫口問道:“那小子有什麼不好?”
夏湘一口唾沫沒咽好,止不住地咳嗽起來,一張小臉兒漲的通紅。門客?謀士?眼前這貨會不會選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就把自己給賣了啊?
“我才八歲!”夏湘險些吼出來,卻顧及著院子裡的丫鬟,將聲音強行壓得極低,聽起來十分難受。
周玉年竟反問道:“你還知道自己才八歲?”
八歲的姑娘自己學會了鳧水,八歲的姑娘寫詩畫扇才名動京都,八歲的姑娘隨便一個念頭便做了個吊床,八歲的姑娘扮成男孩模樣出門找先生,八歲的姑娘藏了一肚子大逆不道的言論,八歲的姑娘為了悔婚裝瘋賣傻,八歲的姑娘遇到夜裡血腥恐怖的刺殺之後還能平心靜氣。
“我可從未把你當成八歲的姑娘!”周玉年微微笑著,語氣裡,目光裡卻透著一絲冷冽,讓夏湘不由打了個寒顫。
“總之,無論如何你得幫我傳個話兒,讓那小子死了這份兒心。”夏湘氣鼓鼓扭過臉去,不再理會周玉年。
“我不管!”
“……”夏湘猛地轉過頭,卻碰到周玉年促狹的目光,她擰著眉頭問:“為何不管?那混賬世子讓你送東西你便送了,我讓你傳個話兒又有什麼難的?”
“作為門客,私以為大小姐嫁入寧王府是個不錯的選擇。”周玉年抿了口茶,潤了潤喉,好似沒看到夏湘要吃人的表情。
夏湘倒吸了口涼氣,知道此刻不是發火兒的時候,她將準備好的信封交給周玉年:“不用傳話,只幫我帶封信如何?”
周玉年頓了頓,眯著小眼睛笑道:“有何不可?能幫世子爺傳紙條,自然也不會介意幫您送封信。”
信封很普通,上面四個字寫的七扭八歪十分難看。
世子親啟。
夏湘沉著臉,一把按住信封,低聲說道:“不許偷看!”
“你把先生看成什麼人了?”周玉年小心將信封送入袖筒,極溫和地笑道:“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夏湘翻了個白眼兒,心道,先生您怎麼看都不像個君子!
這封信一送便是七八日,夏湘心裡不由有些忐忑焦躁。
而此時,周玉年正坐在寧王府的屋頂上長吁短嘆。
他俯下身,透過掀起的瓦片朝世子李毅點了點頭,李毅遙遙行了一禮,周玉年覆好黑瓦,縱身躍出了寧王府。
人說薑還是老的辣,怎遇到夏湘之後,這話就不對味兒了呢?周玉年搖搖頭,想到那封信就抑鬱。
黑瓦將明媚的日光生生斬斷。
李毅站在黑瓦之下,卻沒有絲毫陰鬱的情緒,他低頭打量著信封上的四個字,止不住的笑意漫上眼角眉梢。
世子親啟……這字寫的還真是醜!
哎?為什麼信封被撕開了?李毅從撕開的信封口取出信,頓時傻眼了,信封裡還有一個信封,裡面這個信封上寫了很多字,歪歪扭扭。
——小年年,言而無信、偷窺隱私是為小人行徑。若不知悔改,繼續拆信,小心扣你月俸。無恥總要有個限度,你好自為之!
看完信封上這幾行字,李毅終於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門外負責看守的小廝面面相覷,藉著木板間的空隙向屋裡望去,李毅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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