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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開口了,這一聲喊沙啞粗嘎,十分難聽。
“咋?還說不得了?你別忘了,小書誰帶大的!你累的要死要活沒飯吃,是誰給你做飯的!”大姑子甩著膀子,扭著屁/股往門外走去,走到院子中間,把個破竹筐一腳踢開,竹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估計不中用了。
大姑子推開門,險些撞到乳孃。
“哎呦我滴天吶!”她尖著嗓子一聲喊,站穩了才看清眼前人,想到剛剛自己那些刻薄話,稍稍有些尷尬。
然片刻之後,她咳了咳,便一臉驕矜地冷笑了兩聲:“真是稀客,還知道回家?還知道自己漢子是誰?趕明兒讓小書管你叫姑母,管我叫親孃得了!讓夏府那傻子管你叫娘去!”
聽到大姑子說夏湘,乳孃捏著銀子的手都撐的發白了:“他大姑,大小姐可不是你說得的!”
“哎呦呦,真笑死個人了!”大姑子轉身望著自家兄弟:“瞧著沒?你媳婦兒就認得那傻小姐,你和小書在她眼裡算個屁啊?”
乳孃打小家教好,就不是個會罵人的。被大姑子氣的胸口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王安貴老實,只好站起身來把大姑子往外推:“大姐!你就回去罷,我們兩口子一年見不上幾次,您就行行好兒,快走吧!”
這話說的乳孃心裡一軟,對王安貴生出絲愧疚來,更加不言不語了。
見大姑子又要扯著嗓子喊,王安貴無法,只好湊到她耳邊小聲嘀咕著:“靜屏肯定帶銀子來了,你回家等著,我過會兒給你送去。”
大姑子一聽,將將兒到嘴邊兒的難聽話嚥了下去。
“那你們兩口子聊,我先回去了。”她假假笑了一聲,眼珠子瞄著乳孃手裡捏著的錢袋子,態度和緩了不少,推門出去了。
大姑子前腳剛走,王安貴便深深嘆了口氣,好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我說你……”乳孃看著王安貴那可憐模樣兒,也不好多說什麼,神色黯然地坐到了旁邊一處小杌子上,將錢袋擱在石桌上:“便是泥人,也還有三分土性呢,你怎麼就這麼任他數落?”
任她數落便罷了,將你媳婦兒說成了娼/婦,你怎麼也不吭聲?
這話乳孃沒有說出來,只在心底裡發黴,隨著一聲嘆息,一口濁氣,生生吐了出來。至少,大姑子讓休妻的時候,王安貴沒有一聲不吭。再者,她心裡對王安貴對小書一直存著愧疚,不忍多說什麼。
兩人相對而坐,一時無語。
許久,王安貴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回,能多呆些日子不?”
望著王安貴眼裡閃爍的光亮,乳孃心裡越發愧疚了:“大小姐剛搬來,身邊兒沒個得力的不成。”
王安貴目光一黯,拉著媳婦兒的手,寬慰道:“大姐是個刀子嘴,你是知道的,多擔待擔待。你那邊兒儘管忙,家裡我還照看得來,不愁。”
乳孃眼淚含在眼窩裡:“趁著沒上秋兒,我回去給你們爺倆兒一人做雙鞋。”
又把桌上銀子塞到王安貴手中:“這個你拿著,儘早給大姑子送去些,省著她整日跟你絮叨。”
王安貴苦澀一笑,應了聲:“哎!”
這時候兒,小書推門進來,乳孃眼睛一亮,連忙朝兒子跑過去,蹲下來拍了拍小書的頭:“小書,娘回來看你了。”
孩子的臉很平靜,甚至有些冷漠。
“大姑讓我來拿錢。”小書朝王安貴手上望過去,看也沒看他親孃一眼。
小書跟自己生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還是這樣難受呢?乳孃站起身,把錢袋子從王安貴手裡拿過來,從裡頭取了一多半銀子交到小書手上:“喏,陪娘說說話兒,過會兒再給你大姑送去。”
“我和爹吃穿都要大姑張羅,這錢還留著幹啥?”他瞅了眼乳孃手上錢袋裡餘下的銀子,訥訥地說:“大姑說,你什麼都不管,什麼都得指著她,你還不樂意掏錢,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美事兒?大姑說……”
“拿去拿去!”乳孃將手上銀子都裝到錢袋裡,再不願聽這一句句誅心的話了。
小書的表情依然冷漠,乳孃的眼眶卻溼了。
王安貴走過來,點了下小書的額頭:“臭小子!你娘剛回來,就不能陪你娘說說話,親近親近?擺著一張死人臉,給誰看呢?”
不說還好,這一說,乳孃的眼淚便刷刷地往下落。
小書依然倔強地沉默著,老半天才澀澀地開口說道:“娘,別哭了。”
乳孃將兒子摟在懷裡,小書卻苦著臉想要掙脫。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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