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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豎直,仍是橫託。而這人身材雖高,卻是瘦不見肉,枯骨似的手掌,怎麼看也不象有千斤之力的人。眼窩深陷,面容憔悴,鬚髮灰白,恰又似病入膏肓,只差著一口氣便進閻王殿。
楊不敗瞧了一眼,“我道是誰,原來是你,不見多年,怎成了這模樣?”
那人嘆道:“九妹,只為相思,又恨家國,我不死已是萬幸了。”
龐統在旁,望著那塔,忽厲聲說道:“宇文成都,你手上可是李神通李天王的鎮殿寶塔!”這話出口,如雷貫耳,我大吃一驚,想不到這人便是昔年宇文閥的第一高手,隋煬帝楊廣身旁第一勇士,天下第二豪傑宇文成都。當年隋唐爭雄,如不是輸於李玄霸,他便是天下第一。這人早傳在洛陽兵敗後戰死,竟還活著?
宇文成都眨了眨混濁黃目,道:“李神通當年打斷我三根肋骨,如不是這傷,怎會輸給李家小四!今兒重回長安,便順道拜訪了天王宮,打死了四大金剛,只可惜李神通已死,再也不能報當初一拳之仇。只拔了他殿前寶塔,以洩心中憤恨,其實說來讓人見笑。”
楊不敗大聲道:“啊,四大金剛也吃你打死了!看來這幾年你的七傷拳又長進了。”
宇文成都吸了口氣,道:“四大金剛又怎樣?這四人本就不如我,打死了他們,又有什麼?”說著,右肩一聳,一聲悶響,鬆手放了寶塔,塔座陷地尺許,直壁壁豎在當地。
楊不敗皺眉,“都哥哥,為什麼瘦成這樣?”縱身上前,伸手撫摸宇文成都的臉頰,眼中滿是憐惜。
宇文成都也不閃避,讓她摸了,一邊嘆息道:“這幾十年來,我隱姓埋名,只當自個死了。只是心中放不下你,暗地裡聽你的訊息,總也不現!今兒好不容易,又聽到了你的鳳凰琴音,怎可不尋來?”說到這兒,又縱聲長嘯,“四十年家恨國仇,風雨漂泊,終遇故舊!九妹,楊教主逝後,你落腳在哪裡?可過得好麼?”嘯音雄壯,未了卻是一句問候話兒,其聲也低,魂牽魄依依。
楊不敗悄然落淚,纖指彈了,道:“也沒什麼,零丁四海罷了。倒是都哥哥,這些年食不知味,便瘦成這樣。”
龐統目光閃爍,“宇文成都,我通知你到長安相候,可不是說謊吧。”
“龐兄,多謝!”宇文成都拱手道,“不愧是本教巨柱,我這樣隱匿,也只有你找得到。”
楊不敗縮回手兒,轉身說:“鳳雛,你邀了人前來,可是要那蓮花寶典?”
龐統冷冷道:“我若要那破書,怎會叫成都過來幫手?世人皆當寶,在我眼內算得了什麼?”對宇文成都道:“宇文閥自化及叛教弒主,到如今已煙消雲散,成都,你便不想重振身家麼?”
宇文成都抬手摸著那塔,道:“今兒重入長安,打死了四大金剛後,在天王宮遙想昔日,光陰如梭,流水無憶,卻忽然聞到一味,想起一物。”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卻讓人摸不著腦袋,楊不敗,龐統卻不以為意,知他必有下文。
“那味兒好生香甜,卻是那年在洛陽看花,九妹親手下廚,做的一個小菜,名叫桃花深處聞蔦嘀。楊教主賞給我吃了,從此再也不忘。九妹,你可知是為何?”
“這般久了,誰記得住,我抄過菜麼?可真忘了。”
“只因那天是我第一次見你,從此便不視別的女子,直到如今。”
楊不敗紅了眼圈,口內卻格格笑道:“都哥哥這般粗魯,偏記得一個小菜,只是如今我再也不燒。”目光流盼,又道:“今兒哥哥提起,倒想做個,可惜沒個爐兒佐料什麼的。”
這時,黑夜裡有人朗朗說道:“九陰法師,你說的菜,我這兒卻有,只不知龐師和宇文兄是否賞臉,一試敝夫人的手藝?”這聲音熟悉,我一聽就知是我爹來了,大喜叫道:“爹,是你麼!”
我爹道:“聰兒,好麼?”
“還好!”我說道,身上九陰真氣得俞玄機多段時間相療,到此時已好了大半。心下暗暗佩服,俞玄機雖受楊不敗一記碧玉環,但看來沒什麼,噴出淤血便就似沒事人一樣。
龐統哼了一聲,“終於來了,雲侯,你重出江湖,破了誓言,有違天意。”
“龐師這話好笑,天意怎樣,又豈是你我能知的?”這句清悅冷驕,正是我孃的聲音。說畢,東邊火光大作,亮起一片宮燈,一駕翠雲華蓋車由八騎駿馬拉著,聃聃而來,車前長身挺拔,站著個青袍紫冠,氣派超俗的男子,卻不就是我爹。身後,是劍院弟子,眾星捧月一般,圍著車駕。走近之後,又是一聲吶喊,從西邊傳來陣陣鼓聲,伴隨著女子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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