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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
程培佳愛哭,小時候總是帶著鼻涕,大家都不愛和她玩兒。
當時就徐民成不嫌棄她,每天都帶著她這個跟屁蟲。
程培佳和徐民成在一起過,那個時候徐民成已經二十來歲了。
他當時還沒被查出來得病,徐民成那個時候高中畢業了,就沒再念書。
程培佳後來考上大學,就和徐民成分手了。
程培佳大學的時候找了個富商,給人家當了小三,那幾年賺了不少錢。
現在她在c省的省會,開著一家小公司,做老闆,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她偶爾想起來徐民成,當初的感覺還是有。
雖然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談愛情很可笑,但愛情這東西的確是擋不住。
程培佳輾轉透過曾經的街坊鄰居大提高徐民成的訊息,用了幾個月,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艾滋病,全家只剩下他一個人活著。
於是程培佳再一次回到了這個生長的縣城找他。
她記得,以前徐民成對她挺好的。
現在這樣,跟變了個人似的。
**
從回憶裡抽身,程培佳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徐民成臉上。
程培佳對他說:“我現在後悔了。”
徐民成沒說話。
程培佳又問:“民成哥,你能回來麼?我可以照顧你的,咱們到省城,那裡醫療條件好,我找人給你聯絡專家,這病總能控制住的。”
徐民成說:“不用。我在這裡就挺好的。”
程培佳急了:“民成哥——”
徐民成說:“我還有事兒,你先走吧。”
程培佳拽住徐民成的手,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你心裡頭怪我,但我真的想幫你,省城的醫療條件比這裡好很多,你過去——”
徐民成冷硬地打斷她的話:“我說了,不用。你有錢留著給自己養老吧。”
程培佳三十多歲了,沒有自己的孩子。
她之前也懷過,三次,都流掉了。
那會兒她也沒想著會影響身體,後來一檢查,醫生說她很有可能懷不住孩子了。
程培佳覺得她後半生也是瞎活了,就想找個人湊合著過日子。
但是程培佳的名聲在省城已經爛得不能再爛了,沒有男的願意娶她。
所以她才會退而求其次來找徐民成。
徐民成這種狀況,應該也不會有女的願意嫁給他。
他們兩個就搭夥過個日子,她能在精神上有個寄託。
而且,程培佳心裡確實是愛徐民成的。
她也後悔自己當初做的那些糊塗事兒。
但時間回不去了啊。
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寧願不上大學,也跟徐民成。
程培佳拽著徐民成的手不放:“民成哥,你別走。算我求你了。”
徐民成甩開她:“程培佳,別把自己弄得這麼不值錢。路是你自己選的。”
程培佳的眼眶已經紅了。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沒哭過。不管別人怎麼說她,她都一笑而過。
但是徐民成就用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潸然淚下。
誰不懷念當年的天真。
程培佳遞給徐民成一張名片:“我的話依然作數……如果你需要看病,隨時聯絡我就好了。”
徐民成還是給程培佳留了個面子的。
他把程培佳的名片接過來,揣到兜裡。
“我去病房了,你路上慢些。”徐民成轉過身,大步走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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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民成照顧的這個病房裡,原本有六個人。
現在只剩下三個了。
不到一年的時間,三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防疫站就那麼幾個人,病房裡也沒新患者過來。
那三張床一直是空著的,徐民成在防疫站睡覺的時候,會輪著睡那三張床。
看慣了生死,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徐民成回去的時候,病房裡的三個病人正在唱聖歌。
s縣幾乎每一個人都能哼幾句聖歌,大部分人都不是真正的信徒。
哲學上說:宗教是人在遭受挫折之後找尋心靈寄託的工具。
s縣的人正好應了這句話。
艾滋病疫情爆發之後,s縣新建了好幾處教堂。
教堂的外觀並不像別的地方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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