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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原地。看著這些兄弟們正在開解這兄弟倆,掃眼望了過去。看到了長孫陰人,這位似乎也拿眼瞅我,看到了我之後,衝我微微頷首淡笑,我也趕緊衝他遙敬一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就在我的目光別開的剎那,我覺得這老陰人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待我細看,卻又什麼也沒有。
這時候,那位天生對本公子有敵意的褚遂良落入了我的視線之內,他挪屁股到了長孫陰人的邊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長孫陰人皺起了眉頭。似乎在疑惑,而褚遂良仍舊濤濤不絕的,長孫陰人似乎沒有做任何表態,只是衝褚遂良點了點頭,又說了些什麼。褚遂良面現喜色,離開了長孫陰人。
隨後他又跟好幾位大臣在私下裡邊商討了些什麼,這些人,在我的眼裡,都覺得是一種不懷好意的表達。總之,我總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下午時分。李靖伯父睜開了眼,驅散了人之後,與李叔叔秘談了約盞茶的功夫,又復昏睡了過去。雖然大唐神醫們的全力救治,李靖伯父卻沒有能夠再睜開眼睛,於當天深夜,這位千古流芳的大唐名將,大唐軍中的柱石之臣,特進、衛國公,一品車騎大將軍李靖伯父,於貞觀二十四年夏初之夜,終於不捨地離開了這個塵世……
舉國皆哀,李叔叔更是痛哭流涕,難以為繼。李叔叔更是冊贈李靖伯父為司徒、幷州都督,給班劍、羽葆、鼓吹,陪葬昭陵。諡曰景武。墳墓如同衛青、霍去病故事,築墳形如同突厥內燕然山、吐谷渾內積石二山形狀,“以旌殊績。”
而就在這段時間內,卻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就在李靖伯父下葬之後的第七天,李叔叔重新臨朝之時,剛剛處置完幾件緊要的政事,長孫無忌站了出來:“臣有事啟奏。”
“愛卿但請直言。”休息了好些天,總算是恢復了精力的李叔叔看起來狀態不錯,衝長孫陰人點頭笑道。
長孫無忌咬了咬牙,跪伏於地:“臣請陛下收回成命,不再施行官紳一體納稅之舉措。”
李叔叔不由得一呆,而大殿之內,也在剎那之間變得寂靜無比,李叔叔眯起了眼睛,沒有說話,眼中的精光灼灼如炬:“愛卿此言何意?”李叔叔的聲音顯得溫潤而清朗,卻又讓人覺得裡邊似乎裹夾著寒冰熱焰一般。
“陛下,自渭南施行此策以來,天下人心惶惶,何也,其一,我大唐官吏俸祿過低……”長孫陰人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談,而朝中大臣,大部份都作緘默狀,為什麼?因為,這項改革觸及他們的利益最多,現如今,李靖伯父一去,大唐軍方倒下了一根支柱,改革派同樣失去了一個相當有話語權的重量級人物。
長孫陰人就乘這個機會站了出來,而且他所爭取的,正好是大多數大唐官吏最為看重的本身利益。這不由得不讓我心中發恨,老東西,才消停沒幾天,又開始了。李叔叔陰著臉,掃視著在場的官吏。而我,正忍不住準備起身之時,馬周,這位已經因為歷史而改變了早亡命運的名臣站了出來。
“陛下!臣以為長孫大人之言不妥。”馬周大步當前站到了長孫無忌的對面,大聲道:“莫非長孫大人忘記了山東之亂?我大唐百姓生性溫良隱忍,但凡衣食能足,絕計沒有犯上作亂之舉,但是,為何山東匪亂難平,徵撫逢年,收效甚微,何也?還不是因為山東豪強之士有地而不納稅,而百姓少地卻要按丁戶向朝庭納稅,便是雜賦、徭役,也一併要一一承擔,百姓豐收之年,或能勉強苟活,但遇災荒之時,百姓收入不足以納賦稅……莫說是草根樹皮,便是易子而食之事,亦見平常,可是地方之官吏卻照樣逼徵賦稅,百姓無衣無食,必致百姓背井離鄉,逃籍而去,又或多有怨對之心,暴力而抗……”
李叔叔左手放在手扶上,撐著左頰,看著這二位重量級的大臣在朝堂之上唾沫橫飛,緊緊地抿著唇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馬周業已佔了上風:“……山東之事,便是警示我等,官吏士紳不納糧的惡果,汝可知我大唐有一萬二千多名官吏?世家勳貴門閥更是不計其數,他們據有天下之田地的三成之上,卻不需向朝庭繳納一分一厘之稅賦,長孫大人身為長孫氏,想必也清楚得很,你們長孫氏在長安計有多少良田,家中有多少錢帛吧?”
長孫陰人給氣得三尸神暴跳,手指頭指著馬周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李叔叔總算是開了口:“馬愛卿,不得無禮,長孫大人,亦是為朝庭而進言,而不為一家一戶之私利也。”
長孫陰人得了李叔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