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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存放接觸到空氣便蒸發掉的赤淚,除了黑殘。一個是隨處可見的沙,一個卻是千金求不得的珍珠,有趣的是,這兩個東西卻是相生相剋。
“你知道?”冷嵐冰讚歎。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黑匣放在床頭。
也難怪他驚歎,這兩個東西的奧秘,便是一般醫師,也難以窺探!赤淚乃是天隨府至寶,又怎容得了凡俗之人玷汙?
“赤火雲,天下沒有它治不好的皮肉傷!哪怕便是筋脈盡斷血骨寸裂,也不在話下。”冷嵐冰徑自說下去,清冷的眼眸淡如泉水,“只是這藥火力強盛,敷在肌膚上,哪怕是毅力過人,也難以忍耐。若公子用它治療右手上的傷,可要擔待些了。”
越鏡塵從那黑匣上移開視線,默然不語。
冷嵐冰卻先道:“若蕭教主夠聰明,大概已能猜出個七分八分。例如府主要我們帶走你的真正原因,例如他不能真的讓你死。所以,到底都會派我來送你些藥。”
“沒錯,”越鏡塵嘲諷地附和,“歸根究底,我不是你們府主的弟弟就是侄子吧?”天隨府,是聞人家的,魔教少主的母親姓聞人。這兩點江湖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想不到他越鏡塵竟然有一天能沾了“血親”的光?
“情之一字,最是害人……很多事,除去了情,便也簡單多了吧?”冷嵐冰頗有感慨地嘆道。
他自己亦有情,只是情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
若不是府主吩咐……他是決計不會多此一舉送藥的。
這個計劃……本是要成功了……若是無情!若那個府主能再無情些許,何至出如何麻煩?此番折騰下來,再有機會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想不到魔教教主也敢把賭注壓在這個字上去。”輕笑一聲,越鏡塵諷刺到。要知,蕭,聞人,這兩家的人,最是無情。
冷嵐冰搖頭,眉宇間有分憂慮。“不,或許他猜到了更多的東西也說不定……比如府主絕對不想你死的理由。”只是這個謎底的揭曉,還為時過早。
“不然他不會去天隨府尋劍神求證!劍神已是世間所剩不多的知道府主身份的人,早已秘密轉移到天隨府,依魔教的情報網路,怎可能不知?”低頭看地,冷嵐冰清冷的眸中精光閃現,又轉瞬即逝。
唇角綻開抹意味深長的冷笑,越鏡塵調侃道:“我以為你會捨不得見你師父死?”
清冷之人淡淡看了他眼,平靜地說:“難道你以為蕭教主不去他就活得了?”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活不長。
“可嘆,蕭墨隱他還是去了,明知是計。”
口上說的事不關己,面上擺的閒事莫管。越鏡塵心中卻清楚一件事。
——能讓那人不惜親自動手,這件事必然是重大到難以假借他人之手。恐殺死劍神被魔教發覺,故天隨府還留著他一條命,那人賭的應該就是這一點。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他如此在意這事?”冷嵐冰眸中如有星光閃爍,熠熠生輝。
“你會說?”越鏡塵有趣地看著他,聲音裡終於染上分興味。
“因為令慈死得蹊蹺。”
如今的天隨府第一人,為何又扯上已死了四年的聞人離?
越鏡塵笑出聲,眉目舒展開來。“你故意吊我胃口?”他促狹道。只可惜,不如冷嵐冰所願。他並不急,既然總會知道,何必好奇?
後者沒有回答,寧靜間目光竟變的深遠悠長,似乎含著某種嚮往。
“有幸見過令慈幾面,公子也長得與她七分相象……或許,世間唯一配得起蕭教主的人便是令慈了。那兩人堪比神仙眷侶。”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相似……”
“可惜,這愛怎會長久不得?”
驀然回神,茫然若失。冷嵐冰回覆神智,衝著越鏡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潔白美麗的容顏因這一笑更添神采,宛如雪中盛放出一朵嬌豔的玫瑰花。
可惜了對方卻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以至並無在意,至始至終惟有冷眼旁觀。
不正因為相似,才長久不得嗎?與蕭墨隱一樣的女人,心中排第一位的必定不會是感情。那人自是不會相信這樣的女人,又怎會長久?
這便是越鏡塵唯一的想法。
“說了這麼多,在下也該告辭了,蕭公子保重。”無奈地回眸,帶著分期待地看著那人,卻又帶著分失落地收回視線,“另,在下要給公子個提示,在下送來的東西……是要用兩次的……”
“多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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