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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只有他和自己相擁在一起,駕著彩雲,在粉紅色的天空中飛翔。沉浸在愛河中的她與他,忘了時間和空間,草原紅衛兵見過了毛主席,該毛主席來西郊機場了,可報幕員沒出來報幕,天幕的背景也沒變。賀銘急了,他先讓拉幕演員不要拉幕,自己跑到天幕邊,眼前的情景讓他猛然一驚,一貫寬容的他失去了往常的大度和冷靜,頓時火冒三丈,怒斥道:“胡鬧,太不像話了,趕緊換片兒報幕。”當小宋政要出臺報幕時,賀銘又將她拉住了,小聲對她說:“不要緊張,剛才我啥都沒看見,啥都沒說,上吧!”說完替她抻了抻有些發皺的軍裝,宋秀敏感激地對他點了點頭,和往常一樣,鎮靜沉著地向幕前走去。由於賀銘發現及時,處置得當,給空軍首長和機關的彙報演出才沒有砸鍋。
演出結束後,演員們都忙著卸臺裝車,賈雲被賀銘拉到身旁坐下:“小賀,今晚發生的事我不會向任何人說,你們不要有思想包袱,不要影響今後的演出。不過你們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否則我保不了你們。”“隊長,請放心,我們保證不再犯這種錯誤,不給宣傳隊抹黑。”“我相信你們,這件事到此為止。”賈雲與宋秀敏的愛情風波就這樣悄悄地平息了。隨著演出場次的增多,演出隊的名聲也越來越大,名聲越響邀請演出的單位也越多,連中央電視臺、中央廣播電臺都播放他們的節目。自中央電視臺轉播他們的節目後,宣傳隊很快由京城走向全國,他們北上齊齊哈爾、嫩江、哈爾濱、瀋陽,南下宜昌、當陽、武漢、鄭州、石家莊等城市。宣傳隊走紅後,作為隊長的賀銘也人氣大盛,褒獎之聲不絕於耳。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讚譽,賀銘沒有飄飄然,他很清醒,宣傳隊的走紅絕非是自己有什麼特別的能耐,而是生逢其時。專業文藝團體正忙著鬧革命,無暇演出;造反派演出的節目,都是一些標語口號和充滿火藥味兒的打打殺殺,再不就是幾部老電影外加幾個樣板戲。在清新文藝節目奇缺的情況下,專機師冒出這麼一臺耳目一新、質量好、特點突出的節目自然備受觀眾青睞了。宣傳隊一直演到1969年4月,因戰備工作日漸緊張才解散。隊員們又都回到原工作單位,只有賀銘例外,由於他在宣傳隊的出色表現,被調到師宣傳科當幹事。這一紙調令樂壞了賀銘與姚玉蘭,他們從此結束了兩地分居的生活。
可是樂極生悲,賀銘到宣傳科工作不到一個月,一場意外打擊便降臨到他的頭上。一個星期六的傍晚,保衛科的牛清副科長乘沙河機場回西郊機場的班車,正好坐在兩名宣傳隊員的後面,他倆小聲議論:“我的一個戰友最近被關了禁閉。”“犯啥子錯誤?”“他領頭喊口號時,將‘打倒劉少奇,保衛毛主席’給喊反了。”“那是他太緊張嘍。”“是呀,這是明顯的口誤,可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賈雲真幸運,他那事兒要是發生在任何一個單位,都夠他喝一壺的,非打成現行反革命分子不可。”“小聲點兒嘛,隔牆有耳。”就這幾句話,改變了好幾個人的命運。牛副科長意外偷聽到兩名宣傳隊員的談話後,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高興,心想整治賀銘的機會到了。回到西郊機場後,他立即將這一重大發現直接報告了鄭副主任,鄭聽後大為吃驚。宣傳隊還出過這等政治問題,而且長期隱瞞不報,簡直是無法無天、膽大妄為。他大發雷霆,指示牛副科長必須儘快查清此事。
部隊當時流行這樣一句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保衛幹部來談話。”那兩位宣傳隊員在牛清副科長的誘導下,將事情經過如實做了交代。“你們忠不忠於毛主席?”“我們無限足球偉大領袖毛主席!”“很好,我也相信你倆是真心熱愛毛主席,忠於毛主席的。那麼有人反對毛主席,你們怎麼辦?”“堅決和他們作鬥爭,我們誓死捍衛偉大領袖毛主席!”“好,態度很好,立場很堅定。有人揭發,你們宣傳隊的賈雲有反對毛主席的言行,有這事兒嗎?”“請你們開啟《毛主席語錄》,面對毛主席像表個態,有還是沒有?”牛清直視二人,二人低頭不語。“請你們翻到《毛主席語錄》第十五頁。毛主席教導我們說:‘在拿槍的敵人被消滅以後,不拿槍的敵人依然存在,他們必然地要和我們作拼死的鬥爭,我們決不可以輕視這些敵人。如果我們現在不是這樣地提出問題和認識問題,我們就要犯極大的錯誤’。我希望你們按照最高指示辦事,決不可犯極大的錯誤。”牛副科長這一上綱,嚇得他倆更不敢說了。
“那天在班車上怎麼說的,請重複一遍。”二人對視了一眼,甲回答:“有是有那麼一回事兒,但那是筆誤,不是真的反對毛主席。”“給問題定性不是你們的事兒,你們只要把事情的全部真相說出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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