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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恩情我已經無力回報,就請你替我還上這筆感情債,加倍地愛她、疼她。”姚玉蘭走到她身旁含淚勸阻道:“大姐,您別說了,您會好起來的。”
也許是迴光返照,俞素梅今天的精神出人意料地好,說了這麼多話並不覺得累,最後她表情嚴肅地對王副師長和季副主任道:“王副師長、季副主任,您二位是我的老領導,我今天向二位提三點請求,也算是我的遺願吧!”聽到“遺願”二字,大夥兒七嘴八舌地勸開了。張志敏見狀忙招呼大家,要大家安靜下來,聽她把話說完。
“第一,我走後不搞遺體告別一類儀式,別讓大夥兒再聚在一起共同傷感一回,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眼淚。也不要給我立碑,在墓前做個記號就行了,書上說每一個人都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就讓我悄悄地來,也悄悄地去吧!第二,進火葬場前,請給我穿上飛行服,戴上軍帽,這是我最喜愛的服裝,走時我也要把它們帶走,到了那邊兒我還要飛行,那邊兒的中央首長還等著坐我駕駛的飛機哩!最後,請將我的骨灰埋在永安公墓內,生前我看慣了飛機的起降,聽慣了飛機的轟鳴,死後我還要看著飛機從我頭上飛過,聽著飛機在藍天發出的轟鳴聲,這樣我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寂寞,不會孤獨。”
“小俞,你現在考慮的應該是如何治好病,你要把學飛行的那股拼搏精神用到與疾病作鬥爭上來。”王副師長握著她的手勉勵著。“謝謝老領導的鼓勵,可是精神並不是萬能的,精神搞不過規律啊!”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護士進來,請所有探視的客人離開,7號病房裡又恢復了寧靜。俞素梅完成了一生的重託,顯得格外輕鬆。
姚玉蘭與賀銘從醫院回來後,悲痛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為什麼好人不長壽?多好的一個人,為啥會攤上這種病?”“看來這種病真是和人的處境有關係。‘九·一三’後,她的心情一直不好,她的病是積鬱太深造成的。”“她的病恐怕與那趟西北任務有關,我聽她說過,西北迴來不久,她曾經掉過頭髮,唉。。。。。。”“學院是課堂,我看醫院也是一所大課堂。今天透過探視,我悟出了不少道理,懂得了人生的一些真諦。人都有進醫院,進太平間,進火葬場的那一天,誰也躲不過,只是遲早的問題。所以我們要珍惜時間、珍惜健康。爭取在有限的健康的時間裡多幹點兒事兒,死後能為社會多留點兒什麼。”
十八、終成眷屬
長春大房身機場。
候機樓前的停機坪上,停著一架三叉戟客機,這是一架即將飛往北京的空軍飛機。它是送一位首長來長春的,由於回程是空機,有不少與空軍有關的客人便搭乘便機去北京。其中有一位妙齡美婦,她身材頎長,風姿綽約,氣度非凡。明眼人只要瞅她一眼,就會認定她若不是一位專業演員,就是一位職業軍人,不然她那雙纖纖玉足走起路來不會準確無誤地踏在同一條縱軸線上,胸脯上也不會挺得那麼高。她絕不是頭一次乘坐飛機,然而令人費解的是,她那秀麗的臉頰上卻有著處女般的興奮,湧動著一股紅潮。這使她更加嫵媚動人,她的美貌和風度深深地吸引著同路人。她就是宋秀敏,今年29歲。她是長春電影製片廠的資料保管員,有時也客串演群眾角色。雖然她不是名演員,但她的知名度卻比某些大腕還大,誰都知道她曾是林彪專機的空姐。此次乘機南下,並非為廠裡的公事出差,而是為自個兒的私事,她這個老姑娘要當新娘子了。
她一出候機樓,就瞅見了那架噴著鮮紅“八一”軍徽的三叉戟飛機。見到它頓時泛起一股異樣的心潮,心潮裡飽含著甘甜、幸福,也夾雜著無數屈辱與痛苦。然而此時此刻,前者遠遠超過了後者,她那兩個深深的酒窩裡盛滿了微笑。宋秀敏走到機艙門口時,對站在門口迎接客人的空姐微微一笑。空姐很年輕,也很漂亮。她本想和她攀談幾句,但一看緊跟在身後的乘客,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沒要空姐引導,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三排C號,座位在過道邊兒上,這是她所希望的位置,這裡便於與空姐聊天兒,她有太多的事情急於向她們打聽。飛機開始滑行,揚聲器裡傳出了空姐清晰悅耳的聲音:“同志們,你們好!歡迎大家乘坐我們的飛機,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請大家系好安全帶。。。。。。”空姐的這些行話對宋秀敏來說,既熟悉又陌生,既溫馨又傷感。她剛剛繫好安全帶,三叉戟飛機就挾風帶雷,拔地而起,直插藍天。長春很快從機翼下閃過。
飛機起飛後,宋秀敏就閉目假寐,其目的不是養神,這時候她精神得很:“同志,您需要飲料嗎?”“請給我來一杯白開水。”空姐從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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