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04號明白!”在大隊長的指揮下,她不是正對跑道下滑,而是偏向跑道的左側,在側風的推動下,飛機向跑道方向靠攏,快接地時,她才用舵修正側風。她成功了,飛機平穩地降落在跑道上。隨後,俞素梅也用這種方法安全落地。俞素梅剛剛將飛機停穩,第八架落地的6203號飛機就偏出了跑道。所幸跑道右側是寬敞的草地,無任何障礙物,飛機只是原地打了個轉兒,除左輪胎爆裂外,沒有大的損壞,機上乘員也未受傷。
19點10分,王大隊長率領機群返航,這時西邊天際已經出現了火紅的夕陽,他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向著首都飛去。21點20分左右,十多架飛機相繼在西郊機場著陸,這時的停機坪燈光通明、人聲鼎沸,有歡迎機組凱旋的領導和機關幹部、有前來採訪的記者、有接飛機的地勤人員,賀銘也在其中,還有給機組送飯的空勤灶的炊事員,但更多的卻是運送救援物資的地方人員,他們忙著卸車和裝機。22點,姚玉蘭、俞素梅她們再次起飛,到達重水上空時已是深夜零點多了,機場本沒有夜航設施,為了讓飛機在黑夜裡起降,地方政府調來了大批卡車,讓他們均勻地停在跑道兩側,車頭對著跑道,當飛機起降時,司機同時開啟車頭大燈,給起降的飛機照明。
“曉雲,你仔細瞧瞧,這是從哪裡弄來的跑道燈?怎麼不見燈只見光?”飛臨機場上空時,姚玉蘭問身後的劉曉雲。劉曉雲緊貼舷窗,仔細觀察那些直射跑道的光柱:“我的媽吔,全是汽車燈。”一聽說跑道兩側不遠處全是汽車時,機組成員的心陡地提了起來。大夥兒的眼光全盯著機長姚玉蘭,那意思很明顯:“姑奶奶吔,你可要把好舵,千萬別像6203那樣偏離跑道。”姚玉蘭回頭掃了大夥兒一眼,笑道:“別製造緊張空氣,我不會讓你們去和汽車接吻的。”說完她一推機頭,平穩地駕駛著飛機,向著由汽車燈光織成的光網落去。
原以為這次返回北京後就可以休息了,誰知上級命令所有機組繼續飛行,因為機場裡還有大批救援物資需要運走。凌晨3點多鐘,姚玉蘭、俞素梅、劉曉雲強打精神又起飛了。當她們第三次回到西郊機場時,已是上午8點多鐘了。她們在空中連續飛行了近15個小時,創造了日飛行時間最長的紀錄,還掌握了修正大側風的技巧。這是一次危險的飛行,也是一次收穫最多的飛行。正是她們的晝夜兼程,才挽救了幾百名礦工兄弟的生命。姚玉蘭由於出色地完成了任務,那份在檔案袋裡還沒待熱的處分決定被拿了出來,她受到了撤銷處分的獎勵。
四大隊的四朵金花,這次任務卻少了許雅君。此時她在哪裡?
三、悲喜交集
1962年8月的某天上午,全團第二批女航空員被召集到候機樓的一間大候機室裡,空軍司令員向她們宣佈重要決定:“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五年前空軍黨委做出的‘禁愛令’解除了,你們現在都飛出來了,都成器了,可以談戀愛結婚了。希望你們都能找到理想的革命伴侶,組成幸福的家庭。”他還對身旁的團長、政委要求道:“她們為了飛行事業,在個人問題方面做出了很多犧牲,你們要多關心她們的終身大事,要當做一項政治任務去抓。”
解除禁令的訊息比飛機飛得還快,午飯前傳遍了西郊機場,晚上便有了故事。
1960年是眾所周知的困難時期,軍隊也不例外。專機團為擔負著黨政軍領導人的重要專機任務,是重點保障單位,空勤人員的生活變化不大,但地勤人員的供應標準卻大幅度下降,開始吃粗糧,偶爾還要吃一兩頓樹葉和野菜,其他人員很難填飽肚子。空勤人員吃飯飯雖然沒有問題,但航材和航油的供應卻大量壓縮,飛行訓練時間也大量減少。這對老飛行員還影響不大,但對正在改裝的新飛行員的影響可就大了。大隊正在改裝訓練的男女飛行員一共六人,為了突出重點,大隊將他們分為三個梯隊,第一梯隊每人每年的飛行訓練時間20小時;第二梯隊15小時;第三梯隊10小時。
大隊黨支部委員會在確定人選時出現了很大的分歧。有人提議,俞素梅、許雅君因參加空軍文藝會演耽誤了半年多,在技術的掌握上比其他飛行員要差一點兒,應將她二人放在第三梯隊。這一提議立即遭到了她們中隊長張志敏的強烈反對:“這極不公平,我們不能光看眼前的技術水平,應全面衡量她們的綜合素質和發展潛力。許雅君我不好說,但我敢打保票,俞素梅絕對是塊兒好料,絕對是個人才,絕對是棵好苗,絕對能成器,絕對能儘快飛出來。”他的五個絕對把大夥兒都說樂了。“你這麼偏袒俞素梅,是不是情有獨鍾。”一中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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