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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雜亂急促的腳步聲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她們急忙走出房門,只見沒飛行的男飛行員都往樓下跑,樓下的機務人員也在往外跑。她們一看這亂哄哄的場面,知道出了大事兒,趕緊折回宿舍披上棉衣,戴上氈絨帽。等她們跑出樓房時,被負責行政工作的孟副大隊長攔住了,不僅她們,所有的空勤人員都被攔了回來:“大家都回宿舍休息,事故情況等弄清楚後,會馬上告訴大家。”在他的勸說下,空勤人員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往樓裡走。“發生了什麼事?”俞素梅輕聲問身邊的一位男飛行員。“飛機起飛不久就摔了!”“哪架飛機?人有沒有事兒?”“現在還不清楚。”“天呀!玉蘭她。。。。。。”俞素梅三人頓時傻眼兒了。在孟副大隊長的催促下三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內,都盯著姚玉蘭的空床發呆。傷亡情況雖不清楚,但她們心中有數,飛機起飛階段失事,人員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不管哪架飛機出事兒,對她們來說都是從未有過的打擊。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劉曉雲第一個失聲痛哭起來,俞素梅、許雅君兩人也抱頭抽泣不止。整座大樓除了她們的哭聲外,一片死寂。
賀銘在外場值班室門前,上了一輛去失事現場的解放牌大卡車,車上擠滿了場務連的幹部戰士,他們是去清理現場的。出事地點叫北山,在萬壽山後面。山不高,200多米,但北坡較陡,飛機就撞在山尖兒,如果飛機高度再高1米,這場空前的大空難也許就可以倖免。這時大火雖已撲滅,但餘煙隨處可見,糊焦味兒、油煙味兒、血腥味兒、膠皮味兒、草木灰味兒,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怪味兒攪和在一起,瀰漫在空氣之中,令人頭暈窒息。首先趕到的、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正拿著手電在搜尋八名遇難者的遺體。有的戰士見到被燒得面目全非、肢體殘缺的��聳�澹�諾沒肷矸⒍叮�械拿娑圓也蝗潭玫囊藕〉背⊥弁鄞笸縷鵠礎:孛�約憾寂�幻靼祝��裁匆�聰殖。�膊磺宄��尚┦裁矗��袷竊諉斡危�幌嘈叛矍罷庖黃�羌�幕�媸欽媸檔摹M蝗唬��詒簧戰沽說納絞�校�⑾至艘惶醮┳牌し尚醒サ陌虢囟�⊥齲�紉呀購冢�械��救獾撓轡抖�K�斂懷僖傻厥傲似鵠矗�ё潘�咭喚諾鴕喚挪茸拍嗨��T諫較碌木然こ底呷ァB飛纖�⑾址尚釁ぱズ艽螅�蟾攀且緩判�K�腿幌氳轎捍蟾鱟櫻��1。86米,是全團身材最高的飛行員,也是賀銘的球友。他和張志敏、賀銘都是團籃球代表隊的主力,魏是中鋒,張是前鋒,賀是組織後衛,前些天他們還是北大代表隊打過一場比賽,沒想到那隻健步如飛的腿竟落得如此下場。賀銘不知道,就在一個小時前,魏大個子還和張志敏開玩笑,笑得那樣開心、愜意,誰會想這竟是他留在人世間的最後一笑。賀銘身臨其境,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空難的殘酷與恐怖。過去對“飛行事業是一種危險事業”這句話理解是膚淺的、抽象的,今天對它有了深刻的、具體的理解。“飛行這碗飯不好吃啊!”賀銘發出了由衷的感嘆。
當張志敏和同機的空勤人員回到大隊的時候,一群家屬和在家的所有空、地勤人員都迎了出來,他們都急於知道到底是哪些人犧牲了。見到張志敏等人平安回來,每個人的心情是不盡相同的,特別是家屬。飛機失事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家屬區,當晚參加飛行的空勤人員家屬都跑到了四大隊,擠在大隊部辦公室裡,等待確切的訊息,怎麼勸也勸不住。張志敏機組成員的平安歸來,等於給肖副大隊長等人的家屬報了喪,頓時揪心撕肺的哭聲四起,有的當場休克,好在大隊早有準備,醫生、護士和救護車就在外面待命。俞素梅一見姚玉蘭沒跟中隊長回來,心裡更毛了,她拉住中隊長問:“玉蘭沒和你在一起?”“怎麼,她沒回來?”“沒有!”這一回該他著急了。他急忙跑到特設分隊找賀銘,可是賀銘不在。“賀銘,你他媽的混蛋,王八蛋!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小子要後悔一輩子!”張志敏如果這時碰到賀銘,真能跟他玩兒命。
8208號飛機剛剛滑出停機坪,姚玉蘭又往8200號飛機跑,但剛跑出兩步便被賀銘一把抓住了,姚玉蘭急眼了:“賀銘,你鬆手,你不鬆手我喊了。”她一面說著一面使勁兒,想掙脫他的大手,無奈他的勁兒太大,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法擺脫他的控制。賀銘不管她怎麼掙怎麼嚷就是不鬆手,他今晚也不知哪裡來的豹子膽,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抓住一個姑娘的手不放。當8200飛機滑出停機坪後,賀銘才將姚玉蘭放開,和她一起冒著大雪往營區走。走到半路,便看到那沖天的火柱,一聽賀銘的那句“飛機摔了!”,姚玉蘭的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她一屁股跌在雪地上,身上的血液瞬間全被凍住,失去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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