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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彭德凡,你不認為你犯了一個錯誤在談到……'之後他展開一席精采的論戰反駁前者的理論。
彭德凡沉寂許久。他最擅於此道。他知道只有害羞的人會害怕沉寂,當他們只知道回答問題時,急著蹦出幾句含混不清,讓他們更顯可笑的話。彭德凡懂得明智地閉嘴,連整個銀河都攝於他的沉寂,忍不住等待他的回答。他沉默地看著凡生,後者不知怎地靦腆地低下了頭,之後,他看著那位女士,又再把目光轉向凡生,眼中充滿虛假的關懷:'在女士面前,你對一個如此卓越超凡的想法所堅持的態度,證實了你效能力的減退。'
馬修的臉上現出慣有的蠢笑,那個美麗女子以高傲、嘲笑的眼光巡了一下凡生,凡生臉紅了;他覺得自己受傷了:一個朋友,一分鐘前還對他注意聆聽,只為了討好一個女人,轉瞬間便可將他推入困窘之境。
之後,其他朋友也來了,他們坐下來聊天;馬修說些軼事,谷佳(GOUjrd)不時加入幾句尖酸刻薄的評論以顯示他的博學多聞;女孩子們強忍著笑。彭德凡保持沉默;他等待;當他的沉默醞釀成熟,他說:'我的女朋友總是要求我舉動粗暴一點。'
天啊,他這句話說得巨力萬鈞。連鄰桌的人都靜下傾聽,笑聲顫動在空氣中,不耐地等待著。他女朋友要他舉動粗暴些有什麼好笑的呢?一切都是他聲音的魔力,凡生忍不住妒嫉,他說話的聲音和彭德凡比起來,像一支破笛子比起一把小提琴。彭德凡說話輕聲細語從不扯開喉嚨,然而聲音充塞整個房間,壓過所有其他的噪音。
他繼續說:'舉動粗暴……可是我做不到!我不粗暴!我太細緻了!'
笑聲一直在空氣中顫動著,為了享受這顫動,彭德凡沉寂了一會兒。
之後他說:'一位年輕的打字小姐有時會到我家。一天,當她正在打字時,我下定決心,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將她拉起來拖向床。走到一半我鬆開手大笑了起來:喔!弄錯了,不是你要我粗暴一些。喔,真對不起,小姐!'
咖啡館中的人都笑了,甚至凡生又重新喜歡他的偶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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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次日,他以責備的語氣對他說:“彭德凡,你不只是舞者的大理論家,你本身就是個大舞者。”
彭德凡(有點窘):“你把概念搞混了。”
凡生:“當我們在一起,你和我兩個人,之後有人加入時,我們所在的地方立刻分為兩部份,新來者和我是觀眾,而你在臺上起舞。”
彭德凡:“我說你把概念搞混了。舞者這個詞只適用於公眾生活中的暴露狂。而公眾生活,我非常厭惡。”
凡生:“昨天你在那個女人面前的舉動,就像貝克在攝影機前。你要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你要自己是最優秀,最聰明的。對我,你則使用了暴露狂最低極的柔道招術。”
彭德凡:“或許是暴露狂們的柔道。但不是道德柔道!因此你不該把我歸類為舞者。因為一個舞者要表現出比其他更有道德。至於我,我表現得比你還沒道德。”
凡生:“舞者要表現出有道德,因為他廣大的群眾很天真,把道德行為視為崇高。但我們這一小群人是反常的,喜歡不道德。所以你確實對我使用了道德柔道,這和你舞者的本質一點也不衝突。”
彭德凡(突然變了聲調,非常誠懇地說):“如果我傷害了你,凡生,原諒我。”
凡生(立刻被彭德凡的道歉感動了):“我沒什麼可原諒你,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
他們常聚在加斯科咖啡館並非出於偶然。在所有的主保聖人(注:主保聖人是基督教中的聖人,為各行各業各自的頭頭。)當中,出身加斯科尼的達太安是最重要的一位:他是友誼的主保聖人,在他們眼中這是唯一神聖的價值。
彭德凡繼續說:“廣義地來說(沒錯,你這點說得有道理),當然我們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是個舞者,我承認當我看到一個女人到來時,比任何人還像個舞者。我能怎麼辦呢?我無法控制。”
凡生友善地笑了,愈來愈受感動,彭德凡以仟悔的聲調繼續:“況且,如同你剛才意識到的,如果我是舞者的大理論家,他們和我之間一定有小小的共通處,否則我不會了解他們。是的,我向你承認這點,凡生。”
值此階段,彭德凡由懺悔的朋友又變回了理論家:“不過只有小小的共通點而已,因為就我使用這個概念的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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