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唇微啟,把性感的舌頭伸進抱小孩的男人厚厚的嘴裡。
'我們睡吧。'薇拉說著把電視關掉了。
'5'4
4
法國孩童為幫助非洲小同學奔走,一起讓我想起知識份子貝克(Berck)的面孔。那時是他光榮的日子,如同光榮常有的情況,他的光榮是因一個失敗而引起的:讓我們回想一下:本世紀的八O年代,世界被一種稱為愛滋的傳染病所襲擊,這種病經由性行為傳染,最初,尤其在同性戀者間蔓延。為了反對那些將這種傳染病視為神的公正懲罰,並像躲瘟般躲開患者的極端人士,寬容的人們向愛滋病患者顯示友好,併力圖證明與他們交往沒有任何危險。因此,杜貝(Duberques)議員和學者貝克在巴黎一家有名的餐廳與一些愛滋病患們共進午餐;午餐的氣氛非常好,為了不錯失任何示範的良機,杜貝格議員在飯後甜點的時候請來了攝影機。當攝影機一出現在餐廳門口,他起身,走近一名患者,將他從椅子上拉起,親吻他還滿塞著巧克力慕斯的嘴。貝克措手不及。他立刻了解一旦被拍照攝影,杜貝格這偉大的一吻將成為不朽;他站起身,極力思考他是否也該去親吻一位愛滋病患。在思考的第一階段,他排除了這個意圖,因為他並不完全肯定和患者的嘴接觸不會被傳染;在下個階段,他決定克服他的疑慮,判定他親吻的照片值得冒這個險;但在第三階段,一個念頭阻止了他向陽性反應的嘴奔去:如果他也去親吻一個患者,並不會使他和杜貝格旗鼓相當,相反地,他將會被貶為模仿者、跟隨者、甚至僕人的地位,急於模仿將更增加前者榮耀的光輝。於是他只是站著傻笑。但這幾秒鐘的遲疑對他而言代價沉重。固為攝影機在場,電視新聞上,整個法國都看見他臉上尷尬的三個階段並嘲笑不已。為索馬利亞收集一袋袋米的孩童即時解了他的圍。他把握每個機會向大眾發表那個美麗的句子:'只有孩子活在真理之中!',隨後他到非洲去了,並在一個滿臉爬滿蒼蠅,奄奄一息的黑人小女孩旁邊讓人拍照。這張照片聞名全世界,遠超過杜貝格親吻愛滋病患那張,因為一個垂死的孩子比一個垂死的成人有價值得多,這明顯的事實當時杜貝格還不明白。然而,他不覺得自己被打敗了,幾天後他出現在電視上,虔誠基督教徒的他知道貝克是無神論者,這讓他靈機一動,隨身帶了支蠟燭,這個武器使最不信神的人都得低頭;在與記者會晤時,他從口袋中掏出蠟燭點燃,用心惡毒地想揭露貝克光操心不相干的國家,他談到我們自己國家中可憐的孩童,我們的村鎮,我們的城郊,並邀請同胞們作一次穿越巴黎的團結大遊行;他指名邀請貝克(帶著忍隱性的愉快)和他一起站在隊伍前端。貝克必須作出選擇:要不就參加遊行,像個杜貝格唱詩班小孩似地手持蠟燭,要不就逃之夭夭並接受各方指責。這是一個陷阱,他必須以一個既大膽又出人意料的行動逃脫:他決定立刻飛往一個亞洲國家,那個國家的人民正在進行反抗,並高聲呼喊,明確地要求他前去支援被壓迫者;糟糕的是,地理向來是他的弱點,對他而言,世界分為法國和所有他總是分不清的非法國的陰暗省份;因此地降落在一個平靜得令人發悶的國家,山區裡的飛機場又寒冷交通又不便,在那兒待了八天,才等到一班飛機把又飢餓又傷風的他載回巴黎。
'貝克是舞者們的烈士。'彭德凡(Pontevin)如此評論。
舞者的概念只有彭德凡的一小圈朋友知道。這是他的偉大發明,我們該惋惜他沒有將它在任何書中闡述,也沒有在國際會議中提及。但他不在乎名聲。他的朋友們聽他說話時既專心又開心。
'6'5
5
今日所有的政界人士,依彭德凡所見,都多多少少是個舞者,而所有的舞者也都捲入政治,但這並不會使我們混淆這兩者。舞者與普通政治人物不同的,是他追求的並非權力而是榮耀;他並不想榜標自己所屬的是某個又某個組織(他對它毫不重視),而是佔據舞臺放射自我的光芒。
為了佔據舞臺,必須把其他人擠下臺去。這必須有一個特殊的戰鬥技術。舞者所運用的戰鬥,彭德凡稱之為道德柔道;他向全世界挑戰:誰比他更能表現出道德情操(更勇敢、更正直、更樂於獻身,更真實)?他利用所有機會使對手在道德層面處於低於他的地位。
若一個舞者有機會加入政治遊戲,他會不加掩飾地拒絕一切秘密協商(這向來是真正政治遊戲的場地),並揭露其為謊言的,不誠實的,虛假的,骯髒的